余乔在文章后面还提到了作为历史研究者的乔震南,并对他的表现做出了自己的评断。
在他没有看完自己的文章的时候,有人来拍他的肩。他抬头发现是汪昭宇。
“喂,猜一下,今天有谁可能也会来?”汪昭宇有些神秘地对他眨眼睛。
“班里人基本上都会来吧……”他对汪昭宇的话没兴趣,又低头看自己的文章了。汪昭宇却一直抓住他的肩不放,并且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来。
“今天,可能有个外班人要来……”汪昭宇又说,并且夺过余乔手里的复印纸。“怎么,你没有兴趣?我告诉你,是何宛亦!我可是专门死皮赖脸在她面前,告诉她,今天我们班在这里搞活动……”
第十八章 解构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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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余乔心里一紧,却又强作平静之色。
“我猜她十有八 九真要来……我跟她说起我们这次活动是要探讨你的文章的时候,她好像就有了点兴趣……”汪昭宇笑说:“兄弟,看来,你还真有戏……再接再厉!”
“呵,别扯远了!很多时候想多了,就会导致彼此之间的气氛不正常……”余乔颇为感慨地说。
“嗯,有道理。对某些女生,我们也要学着点‘故作矜持’。看起来,你对此是深有感触啊……喂,她真的来了!”汪昭宇轻轻碰了一下余乔的胳膊,他却没有立刻回头。
“从后门进来的,往我们这边看了一下,坐在后门边,最后一排……还是有点冷……”汪昭宇像做即时播报的样子。“在到处打望呢!穿的白衬衣,还贴身,有一点显身材……头发没披肩,扎起来了……连郑清也在看她,其他人也在看,方冷清好象眼睛都直了……那‘鸟人’在她旁边一张桌子上,同一排……”
汪昭宇一直盯着何宛亦的一举一动。余乔却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他抬头望向窗外,连稍动一下都感到浑身不自在。
站在讲台上的郑清看见班里几乎所有人都到了,便在黑板上书写了一行大字:“我们离历史究竟有多远?”
“团支书,今天的组织活动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干吗要我们看这东西啊?我们这些‘浅薄无知’的人哪里看得懂这个‘高深’的东西嘛……我看我们还是顺便看校刊上另一篇文章吧。没有复印件也没关系,你就给我们念念就好了,那篇叫什么《清凉清晨》的散文,我看写得挺好的……”一个满脸粉刺的男生说,附和的起哄声很快在教室里此起彼伏。
窗下的余乔早就脸发红了。班里这种气氛是他早预料过的,他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懂他,正如他们满不在乎所强调的那样。汪昭宇给郑清的建议原本就是多余的,而郑清采纳他的建议在班里人看来几乎就是一场“闹剧”。
为教室的气氛感到内心波动的时候,余乔才回头探望了一眼何宛亦,却没有碰到她的眼神。他看到她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定睛在她邻桌摆的一张复印件上。最终,她自己拿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认真看起来。她邻桌坐的是吴东,吴东早就把复印纸丢在了一边。注意到吴东,余乔突然感到脊背上有丝丝的凉意……
“看不懂就学啊……”汪昭宇首先对粉刺男生的话表示不满。“不知道什么叫‘不耻上问’吗?!真的读不懂,就要虚心请教……”
“汪昭宇,如果你看得懂,你就给我们讲解一下嘛。”一短发壮女生有些不屑地对他提议。
“哼,如果撇开那些花哨的东西……”开口的不是汪昭宇,却是坐在教室后面显得气定神闲的吴东。众同学见吴东开口,都安静下来听他的下文:“撇开那些花哨的东西,就只剩下对‘文坛剽客’徐怀乐的辩护而已。徐怀乐本来就抄袭了人家的东西,人家乔教授的反应属正当的维权,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争辩的事!”
“吴东,你给大家解释一下什么叫‘文坛嫖客’嘛!”粉刺男生又带劲儿地起哄了,带动得教室里一片兴奋的哗然。
“请大家先安静下来!”郑清有些气急了,涨红了脸。“你们……你们怎么就没有一点点历史责任感……还有使命感……”
众人含笑地盯着郑清,满怀兴致看他说话的样子。他们的休闲与郑清的严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郑清自己心里似乎也打起鼓来,说话也不顺畅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八章 解构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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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班有一个认真思考的人,大家应该向人家学习一下……即使不认同他的观点,也应该尊重他的文字……有一个人文主义者……有一个人文主义者卢梭不是说过吗——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我还是《C大青年》的编辑呢,你们也没什么人写出点儿像样的文章给我看一下……人家西方国家很多大学校长都强调,仅仅是实用知识培训还不能称为大学教育,真正的大学教育是‘博雅’教育……要培养心灵的智慧,主要是一种心灵状态培训……所以,我们学理工科的,在人文修养方面,也不应该懈怠……如果只看专业书……”
“呵呵,郑清,你还真以为你‘就职’的《C大青年》是什么有水准的刊物啊?团支书,我们还是气氛轻松点儿吧……我连蹲厕所都不会带《C大青年》……”粉刺男生说。
“不是啊,团支书!”短发壮女生开心地表示抗议。“谁说我们每天就只看专业书啦?我还在图书馆旁边那个租书小屋办了一张租书会员卡呢……言情,武侠,稍微有点儿水准的,我都看了个遍啦……”
“还有啊,团支书……”吴东身边一平头男生高声说。“刚才你搞错了啦!‘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这话好像不是卢梭说的啊……”
“不是卢梭说的,那你说是谁说的呀?!”汪昭宇气闷地插嘴进来。
“是……”不料平头男生自己也不知道,原来他是听到吴东一句低哼:“什么卢梭,人都搞错了,还在上面‘现宝’……”他便想就此抓住一个噱头。
“吴东,是谁呢?”平头男生红着脸问吴东,吴东才神色慵懒地告诉他一个人名。
“是什么尓泰……”平头男生挠了挠头,好像没有听清楚吴东说的话。“是不是托尔斯泰?”他尴尬地再次求问吴东。
“笨猪,你连有个法国人文主义者叫伏尔泰都不知道?你高中历史比我还差啊……”开口的是汪昭宇。在教室里笑声迭起的时候,他笑得尤其夸张。
“请大家先安静!看来,你们都很想说话,这很好!郑清待会儿要安排每个人到台上去发言……”说话的人是班长。他看着教室的乌烟瘴气已成定局,郑清微弱的号召力于事无补,这才出来助阵了。
“我也不多说什么空洞的开场白了……”郑清说。“大家都看了余乔的这篇文章了,每个人心里都应该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吧,现在你们可以‘放言无忌’了!无论你们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谈……就算有人真的看不懂,也要谈自己的看法,谈一下对自己为什么看不懂的看法!按学号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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