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才还有点茫然:“你干啥?”
霍无殃颇带着些许不好意思:“可否将这几个字……写出来给我看看?”
“啥字儿?氢氦锂铍硼啊?啊啊啊,没问题没问题。”
富有才欣然地接过纸笔,小茶桌不便她施展,她又抱着笔墨纸砚跑去了书前,依旧蹲在椅子上,顺畅地写出了“氢氦”俩字。
停下笔,她还欣赏一下。
嗯……丑是丑了点儿,不过字儿应该没写错。
然而就当她准备继续落笔写“锂”的时候,滞住了。
啥偏旁来着?
试写了两个,感觉都不太像。赶紧赶紧,都涂掉。
再一番敲脑勺过后,算了,不会的就先跳过去,先写下一个。
然而,又是一个完蛋,“铍”的偏旁也给忘了。
接连两个都碰壁,但凡做过试卷的人都会难免紧张。而这一紧张,更是让富有才彻底把“硼”也忘了个干净。
果然,学而就要时习之,不然朗朗上口的一句话,愣是提笔忘字儿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对面的霍无殃,赶紧又埋起头。
唉,还不如失忆了呢。
失忆好歹客观原因,是受害者。
她现在可好,纯纯的,自发的,学渣一个。
而且啊,偏偏还就在这时候,阮七领着司徒小仙找了过来。
给霍无殃行完了礼,阮七就说:“怎么样,我说你家小姐肯定在这儿吧。”
司徒小仙两眼红红还在泛泪光,瞅见富有才更激动得捂住了嘴。
她向来都是唯命是从,自己的情绪鲜少外露,但这回真是难得一见地说出了怨言:“小姐,您差点儿急死我了。不是让您在院里等我吗?我回去之后没见着您,还以为您已经走了呢。”
富有才刚从座位上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劝慰她,阮七离得近,先丢过了手绢:“行啦行啦,别哭了,这不是已经找着了嘛。”
他像是故意讨好霍无殃:“毕竟今儿个大人在家呢,你家小姐还能上哪儿去?”
可他讨好完了霍无殃,偏偏还要画蛇添足地再夸一夸富有才:“而且你看你家小姐,真不愧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礼。大清早,哪儿都不去,就来书房。饭都顾不上吃一口,这字儿都已经练上了。”
司徒小仙听着也是这么一回事,迅速抹掉泪痕,走了过来:“小姐,我帮您研磨……”
“不不不,等下!你你你……你就站在那儿不许动,别过来!”
富有才当即被吓坏了,忙地一手推脱不让她上前,一手迅速“唰唰”两笔把自己刚写的字儿涂了个乱七八糟。
司徒小仙呆呆地不敢动:“怎么了小姐?”
怎么了,当然是不想再多个人过来观摩她的丢人现眼呀。
“文盲”的帽子她怕是要摘不掉了,但也不想被围观啊。
然而,前方的敌情刚刚稳住,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下来,后院又着火了。
霍无殃不知何时来到了书桌旁,背着手突然从她的肩膀处探过头来,柔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晕开:“写好了么?”
富有才当即被吓了一哆嗦,赶紧把已经涂得黑压压的纸团成了一团,扔去了墙角。
霍无殃不明所以,冲她微微一笑。
富有才明明背对着他,但就像后脑勺上长了双眼睛,把这笑意感受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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