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温?”秦国招颇为困惑地重复了一遍,随即恍然道:“哦!您在哪儿?”?
电话里传来殷温礼貌的轻笑,她反问:“您在哪儿?我过去找您吧。”?
秦国招说:“呃!不用,您给我个地址,我马上过来。”?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传来殷温客气的回答:“这样的话……我在望江广场旁边的丽虹招待所等您,301房间。”?
秦国招看了看手表,说道:“好的!我大概半小时以后到。”?
挂了电话,秦国招让小梁开车直接返回市区,驶向与对方约定好的地址。?
来到丽虹招待所门口停好了车,秦国招下车,见小梁仍坐在驾驶位,正一脸迟疑地看着自己,秦国招蹙眉问:“你干啥?走啊,人家还等着呢。”?
小梁有些尴尬地说:“您去见客人,我跟着……有些不好吧?要不我就在车上等您?”?
秦国招严厉地催促了一句:“少啰嗦,赶紧下来,这次来的这位你还必须得见见。”?
“哦!”小梁一边拉开车门下车一边问:“为啥我必须得见啊?谁啊?”?
秦国招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说:“见了就知道了,你下半年的考核想要成功拿到不合格,还得靠她帮忙。”?
“啊!”听到这话,小梁顿时露出了一副苦瓜脸。?
到了301房间门口,秦国招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小梁一眼,提示他收敛起那副吃了黄连般的表情。小梁很识趣地立刻站直了身子。秦国招这才敲响了房门。?
片刻后,一位很漂亮的年轻女人打开了房门,在两人身上略微打量,便迅速将目光锁定在了秦国招身上,她笑着伸出了手,同时说道:“秦局您好,很高兴能见到您!”?
秦国招连忙伸手跟对方握了握,很快收回手来,用同样客气的语调笑着说道:“哎哟!幸会幸会!殷女士这省公安厅刑警一枝花的美誉果然名不虚传啊。”?
殷温笑了笑,赶紧让开身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道:“两位里面请!”?
等秦国招与小梁进了屋子,在房间中仅有的两把椅子上坐下,殷温娴熟地也给两人泡好了茶。?
她把两杯泡好的茶分别放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是退了一步,在床的边沿处坐下,刚好与两人保持了一个最佳的谈话距离,才笑着看向秦国招,说:“早就听说秦局的大名了,您可是咱们省公安系统内部评选的楷模啊!在省厅的统计数据上,您连续三年保持了侦破案件最多,破案率最高的记录,今天能亲眼见到您本人,真是我的荣幸!”
秦国招观察对方的行为举止都十分得体,显然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他连忙摆了摆手,客气地说道:“实在是惭愧啊!您提到的这个数据,只能证明我们t市的案件发生率,在我省十一个城市中是最高的,其他的什么也说明不了。”?
“您太谦虚了!”殷温微笑着,随即将目光转向一旁显得有些紧张的小梁,问道:“这位是……?”?
秦国招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门,赶紧表示歉意:“哎哟!真是失礼!您看我这记性,都忘了给您介绍,这位是梁超仁,是我们局里最优秀的一位新人刑警。”?
小梁连忙起身向殷温敬礼,说道:“领导好!”?
殷温笑了笑,微微压了压手,说道:“您好!小梁同志,快请坐。”待小梁重新坐下后,殷温才微笑道:“这里不是在警局,我也不是你的领导,你不必这么拘束!”?
小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也不知是因为对方太漂亮,还是因为本能地对级别比自己高的刑警产生敬畏,总感觉在她面前连手脚都有些不太自在。
秦国招问:“殷温同志已经到过市局了?”
殷温摇了摇头,回答:“还没有,在去市局之前,我想先跟您了解一些情况,再决定是否有必要公开往市局去露个面。”?
秦国招听后,了然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故作疑惑地问:“您……打算独自调查这起事件吗?”?
殷温笑了笑,摇头说:“怎么会,这不……我已经请您这位破案率最高的楷模过来了吗?”?
秦国招沉默片刻,随后用开玩笑的口吻问道:“您这次过来,手里可是拿着‘尚方宝剑’的啊!如果您真不打算动用咱们市局的力量,我可不可以多问一句,您是……有什么顾虑吗?”?
殷温有些为难地看了一旁的小梁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并未作出解释。?
秦国招心里其实很清楚,上级肯定已经注意到t市公安局可能存在一些根本性的问题。对方之所以首先来找自己,是因为自己并非t市一系的人。作为局里的二把手,虽然权力看似很大,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三年前的一名空降兵而已,在市局,自己有太多的掣肘了。?
秦国招仔细思考后,指着身旁的小梁,直截了当地对殷温说:“这位小梁同志,两年前刚加入我们系统,不仅底子干净,个人素质也很优秀。他是我在局里能信任的几人之一。在我们正式开始讨论之前,我想请殷小姐帮个忙。”?
殷温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如此明确地表明立场,并且准确地洞察到了自己的顾虑。她看了一眼小梁,询问:“秦局……想让我帮什么忙?”?
秦国招指着小梁说:“请把他的档案从t市调出去,至于人,需要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让他退出公安系统。”?
“秦局!我……?”小梁一脸惊讶,没想到秦国招会如此直接,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殷温沉思片刻,问道:“您是想……让他去做卧底?”?
秦国招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卧底,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我连对手是谁都还没搞明白呢,这个卧底工作也没法完成啊。我只是想让他换个角度来看待问题,或许会更接近真相。”?
殷温想了想,点头说:“这个简单,我可以答应您。”接着,她看向小梁,问道:“关键是小梁同志自己怎么想,虽然说不危险,但我们干刑警的,哪里有绝对意义上的安全?越接近真相就越可能存在危险。一旦脱离了公安系统,哪怕只是暂时的,当你真正的遇到危险时,可能就会面临孤立无援的局面。你自己要想清楚。”?
秦国招听言也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了小梁,等待他自己做出选择。?
小梁皱着眉头沉默片刻,看了看秦国招,又看了看殷温,随即坚定地说:“我愿意配合秦局完成一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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