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13章（第1页）

方家并不富裕，她听方世俨讲过他父亲死了，他由母亲一手带大，和母亲的感情深厚，而方母这两年患病求医几乎用尽了家里的积蓄。方世俨对她讲过：&ldo;我从小没了父亲，若是又失去了母亲，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rdo;

她幼年失母，很能理解他的感受，她安慰他：&ldo;伯母一定会好起来的。&rdo;

到了方家门前，一所普通的小院子，门上的大锁几乎生锈，黄色的锈色染到门上。方世俨开门，那里面的小屋是半开着的，院子里甚是整洁，而且门楣周围贴着崭新的对联，黑字红纸，就是过年时把旧的摘下重新贴上的。

方母躺在一间屋子的床上，那里有一扇窗，光亮照进来映着方母的侧脸。方母见到有客人来，忙要起来，沈丹钰忙上去道：&ldo;伯母，不用起来。&rdo;

方母见到儿子带了一位女孩子回家，略感惊讶，她靠在堆起来的褥被上，微弱问道：&ldo;这是谁？&rdo;

方世俨回答她：&ldo;这是我同学。她听说你生病了，就想来看看你。&rdo;

方母是心里有数的人，见到儿子从来没有带过女孩子回家，这回倒是破了例，也算知道了什么，只是大家都未说破。方母请沈丹钰坐下，让方世俨去倒茶给客人。方世俨去了，方母仔细看了她一遍，嘴角上扬，对她说：&ldo;孩子，你叫什么名字？&rdo;

她告诉方母名字，方母笑了笑，说道：&ldo;钰，嗯，你父母一定很疼爱你，我们家乡的方言&lso;玉&rso;就是&lso;肉&rso;的意思，你是你爹娘的掌上明珠‐‐生的也这么招人喜欢。&rdo;

沈丹钰跟着笑，方世俨端茶进来的时候，见她们二人执着对方的手，有说有笑，不料自己出去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们关系发展的这么快。

方母要留下她来吃晚饭，期间方母不断拿手帕捂着嘴咳嗽。她看见方世俨的神情像是揪了心似的担忧，她坐在一旁站起来，道：&ldo;伯母，我会做几道拿手菜，我去做给您尝尝。&rdo;她说着往厨房里走，方母对方世俨道：&ldo;哪能让人家客人做饭。&rdo;方世俨听母亲这么说，跟着走了出来。

方世俨道：&ldo;我来做。&rdo;

沈丹钰开始主刀切菜，她转过身去，一边说：&ldo;我来，你还没尝过我做的菜，你试试好不好吃。&rdo;她执意如此，方世俨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她很快就烧了三个小菜，方母由方世俨扶着走出来，闻着香气夸道：&ldo;沈小姐做的菜闻着就香。&rdo;沈丹钰给她拉过椅子，道：&ldo;伯母喜欢，就多吃点儿。&rdo;她盛了饭，又夹了菜，方母连连点头，过后见他们两个人一直看着她，倒有些不好意思，说：&ldo;光看我做什么，你们还不吃。&rdo;

方世俨看到母亲这些天第一次那么高兴，连忙应着，给沈丹钰添了一碗饭，自己也端了一碗饭。他们吃完饭，沈丹钰要走，方世俨扶方母回房休息，方母躺在床上对他说：&ldo;去送送沈小姐。&rdo;

方世俨明白的对母亲一笑，方母拍了拍他的手背嘴角上扬。沈丹钰走到院外，后边的方世俨跟了上来。

沈丹钰回家的时候，沈飞胤早已回家，她一踏进门就问：&ldo;今天又去哪了？&rdo;

她还在和父亲赌气，甚至都不想理会他。娟妈站在老爷身边，见小姐径直上了楼，边上楼说：&ldo;我去看望病人了。&rdo;

沈飞胤叫住她，沈丹钰停住脚步，沈飞胤在楼下说：&ldo;三天后盛凌恺来安镇替他父亲交接些生意，我和盛老爷说好了，让你们见一见面，那天你好好打扮打扮，不要让盛家少爷觉得你没规矩。&rdo;

她一惊，跑下楼来，说：&ldo;爹，你不讲道理，你真要把我嫁给那盐商的儿子？&rdo;沈飞胤道：&ldo;是啊，婚姻大事你以为我在同你闹着玩？&rdo;

她气得一跺脚，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转身跑回自己房间。

娟妈忧虑起来，在沈飞胤身边说：&ldo;您又把小姐气哭了。&rdo;沈飞胤虽是不忍，但还是铁了心一般，说道：&ldo;我再也不会由着她性子乱来了。&rdo;他丢下狠话，自己也上楼去。

娟妈替这父女俩担忧，但终究偏向老爷，劝说小姐听老爷的安排。以至于三日后，她给沈丹钰拿了件她从未穿过的新裙子，设计新式，是那种外国人开办的学堂里那些女学生的穿衣打扮，很时髦。

她扭过头去道：&ldo;我从来不穿这种衣服。&rdo;娟妈却说：&ldo;我看那些洋学堂里的小姐都穿这样的&rdo;她连多看一眼都没有，说：&ldo;我都没见过盛凌恺，我才不要对一个陌生人穿成这样。&rdo;娟妈脑筋一转，对她说：&ldo;可是小姐，你想啊，盛少爷是书香门第，你如果穿这件衣服去，盛少爷兴许不喜欢新派的女孩子，不就回家和他爹娘说，这门亲事就不做数了吗？&rdo;

沈丹钰缓缓转过头来，去看娟妈手里拿的衣服，她觉得这也是可能的，所以拿过衣服道：&ldo;那好吧，我就穿一次。&rdo;

第4章

她身上这件天青蓝的洋裙很是修身，又有白色的蕾丝作装饰，就像是西方电影里女主角的服装。裙摆到脚踝处，漂亮又时髦，但行动起来有些不便总觉得拖累。可娟妈眉开眼笑道：&ldo;我家小姐生的白净，这衣服颜色就是要皮肤白的人穿才好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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