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催了,我马上带你去。”呈意无奈地对站在门口的剑修道。
早上他刚睁眼就看到这剑修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边无声地催促,之后不管他去做什么,这人虽然没有出声催促,但就像跟钉子一样钉在门边,黑漆漆的双眼跟随无时无刻跟随着他的步伐。
她很擅长无声压力别人。
这是松柏第一次出门。
一眼望去,空旷,一片原野,很难看到建筑,视线边际只有绿油油的草地,应该很适合打滚。
松柏摸了摸口袋里从厨房偷出来的火柴,问身旁的男人:“你说我有个邻居吗?”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袍子,阳光照耀下袍子上的暗纹反着银色的光,图样和自己身上这件一样,一条浅灰色的带子束出劲瘦的腰,显得整个人肩宽腿长,身形完美。
他伸手指向远方,“在那呢,你看。”
松柏眯着眼,尽力远眺,“那个帐篷?”
说是帐篷,已经美化了不少,那简直就只有几张破布条子和几个竹竿,风吹过时像几把半人高的小旗子。
“你说他厌恶物欲,所以用这样的方式警醒自己。”呈意见她疑惑的神情,耸了耸肩,解释道。
“你要去看看他吗,还是去见灵树。”
松柏把头转回来,毫无犹豫,“看灵树。”
呈意带着她往小河的方向走,遇到小河时往水流发源地向上走。
“在心里默念灵树,我们再走一会就看到了。”
松柏:“这里的陆地是长条形的?”
呈意:“嗯,来的人越多,灵河越长。”
在心中默念灵树,松柏很快就看到呈意口中的灵树,刚看一眼,心中拔凉。
无他,灵树的重点不在“树”,在“灵”。
一棵苍天巨树立在水源源头,按树身可看出历史悠久,十人可能都合抱不了,抬头根本看不到树干的终点。
灵树全树透明,像一块巨大的剔透的晶体,折射出的光把周边的草地染上缤纷的色彩。
点不着,根本点不着。
松柏沉默了。
呈意没管在原地自闭的剑修,加快脚步朝着灵树前进。
灵树不会说话,但松柏总觉得它正在看自己。
一人一树隔空相望。
几秒后,灵树的树枝朝她头上挪动,似乎是想帮她挡住阳光。
效果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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