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时还反抗激烈,衣衫被人彻得破碎都竭力遮掩,最后谷秋被人欺负得,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
兰悦脸色都苍白了,跑到虞姑脚下跪下,哭道:“姑姑,姑姑,我会好好听你的话,求你不要让人这样对我。”
虞姑怜爱地拿出帕子,递给她:“放心,只要你们不是谷秋,我自然不会这样对你们。”
习夏保证,定不会成为第二个谷秋。
挽挽知道,此刻以她的能力,还无法反抗虞姑,除非她依靠的权势比楚家大。
先成为瘦马,再成为高官的心尖肉,一步步再对付虞姑也不迟。
她装作惧怕的样子,垂首道:“姑姑放心,我们会听您的话,为楚府效力。”
第29章
她们此后再也未见过谷秋,不知道是被楚府卖去了青楼,还是已经死了。
从被人卖掉的那一刻,她们就是卑微的云泥,除非跳跃自己的阶层,像从前出府的那位瘦马,成为晋王的侧妃,否则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能与虞姑抗衡。
楚府虽然在吃食上没有短缺她们,但从没给过她们银钱,就连头上的金银玉簪也只是早上给她们带带,晚上入睡前又让侍女收回去。
那些人生怕她们会偷了饰品偷跑出府一样,每天晚上都要一样样清点。
有一日,兰悦不小心丢了一只金嵌珍珠耳坠,就被虞姑罚站,她端着盆水站到院子里,若是有水泼下来,第二日还要继续罚站。
兰悦硬生生扛了三个时辰,最后虞姑允许她回房休息后,第二日练习箜篌时,手都是酸软的,一连弹错好几个音,又被邵师傅用细竹子打手板心。
她不敢在虞姑面前哭,每次都是回房了,找挽挽和习夏哭诉。
习夏觉得兰悦烦得很,在府里受委屈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她前些日子还被府上的二小姐欺负,她的舞裙被楚臻给剪坏了。
虞姑没帮她说话,反而让她和二小姐道歉。楚臻趾高气昂地让习夏承认自己是骚狐狸,只会跳舞勾引男人。
她让习夏穿那套连胸都遮不住都破裙,在花苑内跳舞给小厮看。那种羞辱,比习夏受到的难堪多了,她一天只会诉哭,真是烦死人了。
兰悦也知道自己总找人诉哭不好,可她在府上不依无靠,除了找她们她还能找谁。
见习夏是彻底烦了她,她又去找挽挽。
她羡慕挽挽从没被虞姑责罚过,委屈说:“我好后悔从前没跟着你学画,后悔死我了。那箜篌看着好看,但难学得很,我一弹错曲调,邵师傅就用细竹打我。教你画画的赵夫子人长得清俊,脾气又和善,从没罚过你,真是羡慕死我了。”
动不动说死字,真是晦气。挽挽终于知道习夏不喜欢听她诉苦是为什么了。
谁一天到晚,想听这些闷话。
赵长彦长得俊秀,兰悦心底对他是有几分好感的,可惜她身份低微,以后是要离开楚府,送给别人做妾的。
她羡慕挽挽能够有赵长彦教她作画,平时虞姑从没罚过她,兰悦自以为能自己的酸气藏得挺好,但挽挽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对自己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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