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看是一个瘦小的姑娘,披头散发还满脸的泥巴,半遮半掩的一双杏目露出两道清冷的光,像极了雪后的月色。
古鹏迅速开了门,一把把那丫头拽了进来。
这宅子他一年来住几天,仅仅有两房老迈的家人看房子。
这会儿院子里静悄悄的,他把那丫头带到厨房,示意她自己找点吃的,烧些热水洗干净。
前几日宅子里一个奴婢害了惊风死了,她父母前年过世了,两个姐姐也都配了小厮不在本地。
古鹏本要烧了她的契纸,这会儿想起去翻了出来,见那女孩子吃了满嘴干粮渣,还努力去咽食物,古鹏没来由地笑了出来,斟了杯茶递给她。
见她顺好了,才递过那丫头的契给她说:“我家一个死了的丫头的契,你拿去冒名顶替可以到衙门换个身份过活,就当少爷日行一善。”
原以为这丫头还不得跪下磕响头,可她接过契纸冲他笑笑,然后微微一个万福就要走。
古鹏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伸手又拉住了她商议道:“要不,你在我家躲躲?”
发在官媒的车上,是要卖到各处做奴仆或者妓/女,丢一个也无非牙婆赔上几吊钱,有案底的人还没那个福气被卖呢。
古鹏觉得这小丫头可怜,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放任她自己流浪怕是得冻饿而死。
女孩子听听街上依旧乱糟糟的,点点头又冲着古鹏行了个礼,古鹏诧异地问:“你不会说话?”
女孩儿继续点头,古鹏立刻有了主意同她商议:“那你给我做丫鬟吧,我嫌家里的丫头们呱噪。”
女孩子眼里犹豫一下,看样子审时度势考虑了一番又点了点头,主仆俩人就算达成契约。
那女孩立刻进入角色,帮他把床铺整理了要退出去,古鹏一指自己外间屋的罗汉床:“你睡那里好了,能在少爷房里上夜也算是个好差,省得家里那些管家娘子欺负你是哑巴。”
他说得是实话,大家少爷房里端茶递水的大丫头是得脸的,更何况在主子房里上夜的大丫头可是没人敢惹。
小哑巴连衣裳都不脱就蜷缩在罗汉床上,古鹏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开了柜子拿了个薄被丢给她。
发觉这丫头印堂发黑,古鹏给她诊脉发现她体内中了毒,看样子这毒至少有半年以上,显然这丫头体质异于常人,命也挺大。
他找了些草药给她煎了一碗让她喝下,见她一脸戒备,古鹏自己尝了一口说:“你体质和常人不同,安心喝几剂,养几个月自然就好了,少爷我可是名医。”
小哑巴接过行礼道谢喝了,古少爷这才收拾了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小哑巴给他端来了洗脸水,高高举起水盆,屏息凝神伺候他净了面,目不斜视不说,端了那么大一盆水手腕子都没颤。
古鹏挺满意她懂礼,看来这曾经是个大户人家的丫头,不像自家那些狐媚子,无事还往自己这抛个媚眼。
只是她不会伺候主人穿衣服,收过手巾和脸盆,上衣勉强给古鹏系好,半天也没把亵裤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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