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大概是看到同龄的我想到了自己的孙女,自然而然地和我攀谈起来。八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法兰克福,奶奶换另一班航班去柏林,我在机场咖啡厅等着转机去苏黎世。
国内的电话卡已经被我折断扔进飞机上的垃圾袋,换上了之前在国外用的。我翻开通讯录,找到时教授的电话。
昨晚收好行李之后,我联系时教授说我准备回去了,他体贴地问我要不要顺路来瑞士玩几天,和他们一起去滑雪,我自然一口同意。然后时教授问了我航班信息,说今天来接我。
电话接通,传出时教授温和的声音:“喂?小祁。”
“时教授。”我笑着说,“我到法兰克福准备转机了。”
时教授听出我声音里的雀跃,打趣我说:“这么开心吗?”
“要见你当然开心。”我悄悄压低声音,“老实说,你有没有想我?”
听筒里传出一声低低的笑,时教授像哄小孩一样哄我:“有——不过今天你可能要晚点才能见到我。”
“啊,为什么?”
“我临时有一个会要开,南屿今天休息,我和他说了让他去接你。”
“他……”我撇撇嘴,“他不会把我捆起来扔河里吧?”
时教授还没说什么,电话那边传来另一道冷淡的声音:“你想的话,我不介意。”
我听出是时教授的那个小男朋友,哼了一声说:“你敢扔我,我去告你。”
电话那边淡定地回击:“我学法的。”
……
“好了。”时教授打断我们无聊的拌嘴,“我要去学校了,我们晚点见面聊。”
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要准备登机了:“那晚点见。”
“嗯,再见。”
我把喝完的咖啡杯扔进垃圾桶,起身随手一揣兜,摸到一枚硬硬的金属,是那条项链。
昨天洗澡摘掉放在床头,今天顺手装进口袋里,现在拿出来看,忽然有一种恍如隔日的错觉。明明我离开家也不过才半天。
我想了想,把项链重新戴回脖子上,妥帖地放进领口。
这是我第一次不告而别,或者可以说逃走,虽然我一向认为有仪式感的告别是一段关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但想想对方是林雾秋和宋禹川,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机场广播开始通知登机,离开前我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国内时间晚上十点多,不知道宋禹川和林雾秋回家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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