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吻着她的耳根问,他早发现了,这里是她很敏感的地方,很容易被他撩起情绪。28
可是这次不管用,她把头避开,埋入他的颈窝,只轻轻地环着他的腰。
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稍稍离开一点,抬起她的下巴审视她。
她双颊还留有余晕,眼眶里却饱含晶莹泪水。
“我弄疼你了吗?”他不安地低声问。
她摇头,“你怎么,怎么多了这么多伤?”
他释然,笑道,“不是写信告诉过你么?打仗哪能不受伤?”
她心情完全低落下来,只把头埋入他怀中,一动也不动。
他轻声安慰她,“不疼,一点都不疼。”
“……你就骗我吧!”她闷声说。
这段时间她处理了各种各样的伤口,知道这些伤痕在愈合之前是怎样的情形。
他无奈,只得把那份速战速决的心思暂时抛到一边,搂紧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紧闭的窗棱中,透进来的阳光慢慢西斜,两人衣衫半褪,相拥许久,她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推着他道:“不早了,你快换了衣服走吧。”
他换好衣服出来,就见她也换了一身青布旧衣,头发简单地挽了个髻,插了根乌木簪子,坐在外间等着他。
他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她笑着摸了摸髻角:“看什么看?快走吧,我和你一起。”
“你是要去营里的医帐?”
她嗯了一声,再度过来抱住他,片刻后他万分遗憾地说:“四哥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跟催命似的,哪里就急在这一时。”
她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笑道:“正事要紧。”
两人携手出了将军府,各自上了马,往城北军营并肩行去。
闻若翡把城北靠城墙位置的一排民居都征用了,中心一个较大的院子,就是北城守军的临时指挥处。
他坐在一张桌子前头,正和几名将领说着事,见闻若青进来,笑着起身道:“终于来了。”
他交代完军务后,领着六弟上了城楼。
闻若青拿千里镜往远处的武陵军军营看,闻若翡在一边笑道:“估计伍云鹤快撑不住了,今晚你跟我出城,咱们去找伍云鹤。”
“你要劝降?”
“时机差不多了。”
闻若青放了千里镜,转身走开几步,打量着城墙下方的军营。
他眼光在不远处临时搭建起来的一个医帐周围打转,果然不一会儿看见尹沉壁从医帐里出来,也抬头往这边看。
他的目光追着她,心不在焉地问:“什么时候?”
闻若翡道:“子时吧。”
闻若青心里暗暗叫苦,只得应了。
闻若翡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他,“你瞧瞧。”
他展开一看,是一封劝降书。
“……将军勇冠三军,才为世出,弃燕雀之小志,慕鸿鹄以高翔。寻君去就之际,非有他故,直以不能内审诸己,外受流言,沉迷猖獗,以至于此。圣朝赦罪责功,弃瑕录用,推赤心于天下,安反侧于万物,将军之所知,不假仆一二谈也。朱鲔涉血于友于,张绣剚刃于爱子,汉主不以为疑,魏君待之若旧。况将军无昔人之罪,而勋重于当世。夫迷途知返,往哲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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