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大敞着,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房东拿着我的画框在门口与我撞了正着。
我连忙抢过我的画框,质问他。
「这个月的房租都交清了,为什么要赶我出去。」
房东一脸为难看着我,在我的接连追问下才说出实情。
「上午一个女人带了一帮凶神恶煞的高壮男人堵在我家门口,叫我别把房子租给你,否则,就要拆了我的房子。」
「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五口人,全靠我养活,实在逼不得已,你也别怪我。」
我气笑了,「可以报警啊。」
房东眼神闪躲,声音低如蚊蚁,「她给我一笔钱。」
哦,懂了,在金钱面前,讲不来道理。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至少今晚让我住下吧。」
至少给我一个缓冲,另寻他住的时间。
房东哪里管我这些,生怕给自己惹祸端,几步上前握住我的手,哀求道。
「那帮人我得罪不起,你就…。。,就今晚搬走行吗。」
我张了张嘴还未开口,房东就先行一步松开了手,然后只剩下他逃离的背影。
那晚雨偏偏下的很大,我提着一个大行李箱,夹着一个画框在雨中徒步。
寻着一个公交站避雨,近处的路灯明明灭灭,飞蚁的翅膀被打的很湿,可还是死死扒在微亮的灯泡上,贪恋那最后的余热与微弱瓦光。
最后的避难所只能是医院,我趴在我奶奶病床边将就了一晚。
那个女人,可真真把我的生活搅的一团遭。
本来还好说话的医院,却因为我迟迟交不上医药费,让我奶奶的床位移到外面的走廊里。
走廊里人来人往,人声吵杂,加上我奶奶喜安静的性子,怎么能养好什么病。
我当然不同意,冲到医生办公室去说理。
结果就是我被威胁,再闹,奶奶连医院都住不下去。
奶奶摸着我的头发,笑着对我说,「松松,不碍事,奶奶没这么娇贵。」
但再怎么不娇贵,医药费还是要付的。
那时候,就业不景气,没学历的我很难找到工作。
所以,只要来钱快,一些脏活累活,我都接。
那天,我往一个小区送完桶装水,蹲在街边,就着矿泉水,啃馒头。
一双红色高跟鞋毫无预兆闯入我的视线,我一抬头,就愣了。
等我站起身,她才伸出一只手,笑意岸然。
「认识一下,你的双胞胎姐姐周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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