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儿正在练武,李妈正在大厅准备早饭。大家都对这个一大早就出现的郡主感到意外,纷纷上前关心地询问她的情况。白耀昱心里还带着莫名的火气,径直走到大厅的桌子前,开始吃起了李妈准备的小笼包。她一口气吃了整整五笼,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白耀昱看了一眼桌子前目瞪口呆的李妈和展儿,一想到一会儿回房还要面对冬儿,就又开始心烦意乱。便干脆起身,牵了马往外走,和李妈吩咐道:“告诉马师傅,我先上山去了。”
白耀昱自己策马奔腾来到了西山,又一路狂奔得跑到了山顶。在山顶,风吹拂着她,没有人打扰,她终于得以冷静下来。白耀昱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生气,仔细回想昨晚的事情。冬儿是帮自己保护自己的那个人,从头到尾,冬儿并没有做错什么。然而,她却在无端生冬儿的气,白耀昱越想越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开始感到内疚。马师傅一会过来,会带上冬儿么,冬儿会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发火而感到困扰么?
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白耀昱有些期待地回头,但她看到的只有马师傅一个人。白耀昱难以掩饰脸上的失望,而马师傅则笑了笑,反问道:“郡主,看到我一个人来,失望了吗?”
白耀昱转过头去,强辩:“没有。”
马师傅接着说:“他们告诉我你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吃了五笼包子,然后自己骑马跑到西山来。这个行为有些反常,难道是因为冬儿吗?”
白耀昱低下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马师傅叹了口气,“唉,冬儿这孩子才情出众,勤奋刻苦,从一个师傅的角度看,我非常喜欢他。但我一直觉得冬儿于郡主而言,是郡主的挡箭牌,是一起互相进步的同学。至于其他的,还希望郡主,不要重蹈长公主的覆辙。”
白耀昱想起了年幼时皇祖母白朝风在耳边的教诲:“昱儿,待你长大后,应以江山社稷为重,万不可太重儿女私情,如你母亲那般为了些虚无的情情爱爱,放弃了一片江山。”
白耀昱感叹道:“是啊,我知道,倘若母亲当初能将心思放在朝堂之上,太公主的封号又怎么会被皇姨夺去。我母亲不会那般离去,我们也不至于常年生活在这北潭,忍气吞声地过了十多年。”
马师傅点点头,回忆道:“当年,你父亲是出生寒门,因擅长吟诗作对被你母亲相中,与你母亲相恋后私定终生。本来先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的,但是先皇对长公主疼爱有加,实在看不得她茶饭不思。”
白耀昱叹口气,“可惜,感情这种东西太不真实了,并不能长久,纵然当年那般相爱,可是几年后我母亲心,便只剩下张天熙了。”
马师傅狠狠点点了头,“所以说,郡主且勿因为一个冬儿,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白耀昱本来也觉得自己今早的生气是莫名其妙的生气,此时更是觉得自己有些矫情胡闹。
马师傅说道:“郡主,您现在的武功已经很好了,我想着找个时间,加强一下训练,突破一下现在水平。”
白耀昱同意:“那马师傅,如何加强?“
“战线不宜拉得太长,所以我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可以让我们全天心无杂念地练功。不到一个月,你的功力应该可以再突破三层。”
白耀昱面露难色,“可是现在每天在府里还得应付李妈和春儿他们。”
马师傅笑了笑:“今早在出府之前,我曾去找过冬儿,本来是想问他是否愿意一起来西山找您的。”
白耀昱听后急忙问:“那冬儿怎么说?”
马师傅继续说:“他说害怕您还在生气,所以不敢前来。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冬儿当时正在桌前作画,我才发现冬儿画工很好。而就在附近的西山,有一位书云居士以绘画闻名,很多人都前来重金求画。而这位居士每年在立夏至芒种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会招收徒弟,进行全封闭的授课。所以我今日出了府,便先去了他们那,把冬儿的画拿给他们看,他们愿意招冬儿为徒。”
白耀昱听了之后,立刻明白了马师傅的意图,欣慰得和马师傅对视一笑。
傍晚回到房内,推开门,只见冬儿已经整理好了包袱。白耀昱见此,有些茫然。冬儿说道:“冬儿今日惹了郡主不开心,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只等郡主一声令下,今晚冬儿就搬回偏院。”
冬儿的话让白耀昱心疼起来,也更加自责,走上前说:“我没有说要你搬回偏院,不过你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倒也好。明天我会带你去找书云居士,我们在那里住上一个月。”
入夜,两人各自躺在床上。冬儿首先开口:“郡主,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跟随书云居士一起学画。”
白耀昱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应:“没事,我也是借这个机会,能跟马师傅加强训练。”回想早上的事情,她一直未曾对冬儿道歉,于是转过头看着冬儿:“冬儿,对不起。”
白耀昱突然的道歉,让冬儿也转过头看着她,吃惊得问:“郡主何出此言?”
白耀昱看着冬儿的眼睛,说:”早上是我不对,不该乱发脾气。“
白耀昱凝视着冬儿的眼睛,说:“早上是我不对,不该乱发脾气。”
冬儿的眼眶瞬间不由自主地湿润了,恭敬地回应:“郡主言重了,冬儿并不曾生气。”
“可你都准备回偏院了。”白耀昱小声说道。
冬儿连忙解释:“郡主,冬儿并不是因为生气,只是因为害怕郡主还在生冬儿的气,看到冬儿会不开心。冬儿只是不想郡主不开心。”
白耀昱的心突然一抽,她凑近冬儿,抱住了他,将头枕在冬儿的肩膀上,说:“冬儿,让我抱着你睡觉好不好,我觉得抱着你睡觉特别舒服。”
冬儿伸出一只手做枕头,同时搂住了白耀昱,笑着说:“冬儿自是求之不得。”
今夜,没有前一晚的意乱情迷,两人平静地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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