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将整个过道都挤满的众人,徐总督站在那里一言不。┡『文学迷Ww*W.ㄟWenXUEMi.COM在他身边是六爷,身后是孙大师跟张大河,在张大河身边,是紧紧低着头的卞光药,他不敢抬头去看众人。在跟着大人走来的时候,就是不敢看他们,一直低着头,躲在六爷身后,再后来则是躲在张大河身后。张大河看出卞光药此时的害怕和不安,安慰道:没事,你放心就好,你问心无愧不用有什么畏惧……听了张大河的话之后,略微有所好转。待站定的时候,六爷让站在张大河身边,卞光药也有些不愿,但却不敢违令,勉强站在张大河身边却是将头埋得更低。
之前,徐总督跟六弟说要留下卞光药的时候,六爷是一直不同意的。虽然六爷坚决不说什么原因,但大家都能明白是为什么。最后,徐总督苦劝了好久,六爷终于缓口。徐总督这才松了口气,从来没见老六这么犟。
徐总督派人去让车头停下,此时,全营已经集合,不过众人都在低头窃窃私语,人多地方小,显得乱哄哄的。六爷带人出来,路上跟卞光药说道:“对今天这个事儿,你又不傻,肯定已经想到了。待会儿要是生了什么事情,你务必保护好自己,我这里可是分不出人手来帮你。”
卞光药不曾想到六爷会这么说,想不到他会关心自己,急忙说是,并道了谢。
六爷说道:“不用谢我,我大哥既然留下你不治你的罪,我自然也会拿你当自己人。”
“谢六爷。”听了六爷说拿自己当自己人,卞光药心下高兴,急忙道歉。六爷点点头,然后带着他们离开。刚刚走近些,看清前面几个兄弟之后,卞光药心神一震,也低下了头。
王标统受伤还没好,但现在也已经站在营前。见六爷来到之后当先回头让众人安静,然后来见六爷。六爷还是颇为客气的,“都齐了?”
“认识都齐了,就是……地方有点儿小,后边的兄弟们都已经……”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六爷来到众人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说两句话,但是,六爷忽然转身去了一旁站定,什么也没说。众人安安静静的看着,虽然不解,想要问问身边的人,跟他们商议商议,可是每一个人都憋着,不敢跟身旁人说话,害怕被六爷现后会出事。就这样,所有人都悄无声息的站着,静静的听着列车车轮跟车轨撞击的声音。六爷本来确实打算说几句的,可是来到众人面前的时候,想到自己现如今并无官职在身,若是没有大哥这个总督,恐怕还不如眼前这些人。如今他们也将被遣散,过会儿知道了消息定然百般不满,现在不满,以后也一定不满,既然这样,还跟他们多说些什么。
片刻后徐总督过来,已经派人知会了车头,马上就要停下。来到众人面前,徐总督清了清嗓子,若是平时,这声咳嗽众人都会有所畏惧,可是现在他们却不为所动。徐总督心里暗自嘲笑自己,火车上这么大的噪音,我却还如往常打官腔,真是迂腐。徐总督转身看了看六弟,又回身看着亲卫营众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盯着他们。刚开始有人还跟总督大人对了一下眼神,不过马上就低下头,可是片刻之后,还是没声音,有人再次想抬头看看,见总督大人还在盯着,不禁觉得脸色有些热……
忽然,车身很明显的震动几下。若是原先的时候,众人还是非常慌乱的,头一回坐火车的众人都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火车在减。这会儿又有了这样的情况,有人不禁在想,难到是到站了?怎么这么快?
“带人下去列队。”徐总督对王标统下令道。王标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到底生了什么要中途停车,但是本能上觉得这不会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对自己来说。王标统略微的迟疑使得徐总督颇为不满,“怎么?还有什么事?”
“没事……请大人恕罪。”
“赶紧去做吧。”
王标统答应一声,然后指挥众人下车。整个亲卫营众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不少人都已经想到了一些,先想到的是昨夜卞光药所说的那些。这伙人在离开火车的时候,找机会相互告知,务必紧咬牙关统一口径。
众人在列车前站好,徐总督在车门口站着,这里居高临下,能够将这整个亲卫营的人都看到。当然,三队和五队是警戒,此刻有不少人就在自己身边。徐总督此刻感慨,如今的情形,如当初将他们招进亲卫营一样。徐总督从沉思中走来,当先想到的一个词是不破不立,当即把心一横,将所有事情以及想法说了出来。言语十分果断,口气不容置疑,这么些年,亲卫营众人几乎没见大人如此过。最后,徐总督更是让师爷将已经写好并盖章的公函拿出来,在众人面前展开,站的位置靠前的几人,已经看清了上边的大印以及正楷字写好的内容。
徐总督说完之后,又说道:“这些年,你们做了什么事呢?在我这亲卫营中拉帮结伙欺凌弱小,……想来也是我的过错,对你们如此纵容……”最后,徐总督又指了几条路,如回乡种田等等。
直到最后徐总督说完离开,众人竟然没有一丝反应,宛若泥塑一般。可是当徐总督刚刚回到车厢,整个亲卫营就炸了锅了,众人先是一阵大乱,有喊得、有叫的、有大跳的……场面之混乱就是张大河这样见过世面的江湖人也受不了。忽然,也不知道是人群中有了人在号召,还是众人自的,一齐向车厢涌来,要对大人不利。
张大河当先纵身跃起,跃上列车顶部,举枪冲天连开两枪。众人忽然安静下来,此刻再看,众人中大多数已经拔出腰刀,或举或端,眼神中充满杀气,不错,的确是杀气。张大河心中有些错愕,想不到众人的愤怒竟然会直接激为杀意,这可不是件好事。张大河冷声说道:“各位兄弟,我劝各位还是听从大人之令,就此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你还想怎样?”
“就是,你刚来两天就这般嚣张,依我看,挑唆大人将我们遣散的人就是你!”
“杀了他!”
“对!杀了他……”
众人将实现转移到张大河身上,当即再次向前冲来,张大河再次鸣枪一声,大喝道:“都站住!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众人只是迟愣了片刻,接着又往前来,眼看六爷身边亲卫与他们相聚不过四尺,最前面那几人的刀剑就要相接了。张大河对准刚刚挑头喊话之人就是一枪,这一枪没要了他的命,而是伤了他。一声惨叫之后,所有人安静下来。后边的人知道开枪了,却不知道是否伤了人。这手枪有多厉害他们是都知道的,之前在新军中见过,有的人还用过,当然跟张大河这支大镜面无法相比的。
所有人安静下来之后,六爷开始说话,依旧是在奉劝众人。车顶上的张大河一听六爷说话,心里顿时一紧,暗道:六爷啊六爷,这会儿您怎么就突然糊涂起来,您怎么能开口说话呢?无论您说什么都是激化矛盾呀……张大河心里着急,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干脆提刀在手,随时准备应战。
果然如张大河所料,众人在听完六爷的话之后,马上有人质问:“六爷,你这么说是不错,可是我想问你,若是没有你这当总督的大哥,你有什么本事高过咱们兄弟的?”
“就是,仗着你大哥的威风在这里撒野,依我看,他平日里跟张大河李铭九走的近,恐怕就是他挑唆了总督大人……”
六爷心里苦笑,你们真是愚蠢之极,怎么会想出这些无聊的事情,你们在怎么不反省下昨夜你们临阵脱逃的事情。六爷越想越气,看众人还在出言诋毁,大喝道:“住口!”
“你们有什么资格说忠心耿耿、勤勤恳恳……昨夜你们临阵脱逃至总督大人生死于不顾,你们那时候可曾想过自己家的职责,你们可曾想过要改过自新,可曾指责过自己……”
六爷这几句话果然起到了效果,众人不再说话,但是张大河却紧紧握着刀,已经作势准备扑来,他已经大致想到将会是怎样的情形。果然不出张大河所料,人群中有人高声问道:“六爷,您所说的不错,昨夜我们听闻总督大人遇刺身亡,心灰意冷,想要就此离开,这的确是我等的过错。但是,六爷您应该也看见了,我们这不是还没走吗?我们留下来是为了做什么?我们就是为了能够让总督大人给我们机会,让我们表现自己的忠心,让我们能够用实际行动我们是在改过自新,已经反省过错……”
“对啊六爷,为什么总督大人都不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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