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九提着食盒回来,张大河一眼看出他面带笑意的眼神,心中着实松了口气,之前还担心别出什么岔子,现在看来还是没事的,没事就好。』文学迷Ww%W.ΔWenXUEMi.COM先前之所以让老弟去而不是让王福去,也是想看看老弟心态如何,到底听不听劝,……现在一切安好,预备的方案不用启用实在太好。张大河心情也不错,问道:“怎么样?都还客气吧?”
“都很好,挺客气的。”李铭九笑着回答。的确,相对于张大河,李铭九岁数太小了,年轻人本来就好说话,加上这边之前的事情,其他亲卫对李铭九也心存畏惧,直到见李铭九如此客气阳光之后才打消这个念头。或许,只是把畏惧感降低了吧。年轻人嘛,相互开开玩笑也就能亲近不少。这一趟出去,李铭九还真是宽心了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
晚饭之后,三人闲着无事。李铭九先是问张大河这里会不会隔墙有耳,得到张大河否定,说是已经彻查过一次之后,又问起那一夜两人各自去忙了什么事情。
张大河一阵苦笑,心道,刚刚还夸我老弟心态好,沉得住气,这会儿就暴露了。不过也该跟他说说了,到了奉天,正好带他见识见识。拿定主意之后,张大河盘腿坐起,开始给李铭九讲那一夜的整个经过。
当时,张大河跟王福分别出去,王福带了不少银子,自然去办些花钱的事情。张大河则是假道传言给杨二寡妇,要她赶紧联系表兄弟马上离开……
李铭九心中纳闷,大哥怎么知道杨二寡妇跟土匪有往来。听大哥又说了几句之后,实在有些按耐不住,又加上火车跟铁轨撞击出咔嚓咔嚓声音的干扰,李铭九有些急了,问道:“大哥,那……你怎么知道杨二寡妇跟土匪有来往的?”
“呵呵……就知道你要问。”张大河笑了起来,“事情也见到。哥哥跟你不一样,你一到了新地方,第一件事是做什么?还记得么?或者别回忆自己做了什么,就说咱们到了奉天,你第一件事做什么?”
“……”李铭九寻思半天,有些迟疑的说:“下车?”
“下……”张大河一时语塞,“下车是肯定的,不下车能算是到了奉天么,我是问你新到一个地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哦……”李铭九再次沉默,然后有些不确定的说:“应该是先看看住的地方吧?然后大概是收拾好住处……再然后的话,应该休息下或者吃饭吧?”提到吃饭,李铭九不禁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小懒猪一般,除了睡就是吃,有些不好意思。
“是了。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到了新去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找好住的地方,安排好住的地方,有了歇脚儿的地儿,这就有了大本营了,再怎么转怎么玩儿,心里都安稳了……但是我不一样,我到了新地儿,一定是先查好这里有什么异样,有什么异常的人,有什么异常的风俗习惯,……此外,最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看看这个地方是哪位朋友的地间儿,该拜访要拜访,但是,通常拜访这一路朋友礼品不能轻了,所以通常是打听到了之后,不会马上去,而是安顿好之后再准备厚礼……往往不是每个地方都有这类的朋友,那就要看有没有其他的江湖朋友在这里,这些指的是跟咱们一样,或是路过,或是来此做事等等的一些人。另外,也要看看在附近,有没有留下了什么记号、特殊记号等等。若是见了,那马上就去拜访,若是没有,那才会去找住的地方。在住处收拾的时候,尽量跟伙计或者能够说的上话的当地人打听些,了解这里情况。接下来,就是深入了解了。”
“大哥的意思是说,以后咱们新到了一个地方,也是要先去查看查看有没有江湖上的人在这里……现有在这里的,就去拜访下。”
“额……也可以这么说。”张大河肯定道,因为先前提到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点儿,李铭九马上就区分了重点,这还是值得赞扬的。“不过,往往他们是不好现的,或者说现之后,他们又不想跟咱们交往,人家门槛高,不见得那么待见咱们……”
“哦……”李铭九多少有些明白。张大河看他脸上还是有疑惑之色,知道说的这些江湖上的事情他一时接受不了,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偏,有些太概况,应该稍微详细详细。又一想,觉得也不妥,毕竟好多东西你只有亲身见了体会了才会知道,多说只会增加他的负担……正在张大河思考之际,李铭九问道:“不对啊大哥,咱们在榆关的时候,你可是受伤的,……怎么……?”
“呵呵……我不是说了么,要跟其他人打听喽……跟他们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哦。”
“起先,我在来榆关的时候,……也就是刚刚在袁大帅那里听了指派,要咱们跟着徐总督的时候,我就去问了问这边的形势,主要还是想知道一下整个辽东辽西的形势,看看有哪几家大点儿的绺子,却不想当时一时兴起,把这榆关附近的形势也一并问了看了,……所以到了榆关,我就已经知道这边大致情况了。之后嘛,就在打听跟他们有关的些情况,主要是府上有没有人跟他们往来亲密等等,而不是他们的具体的情况。这就好办了,有几个人跟他们有瓜葛,可能老爷们不知道,但是咱们当中可就早有传言了,这些传言可不要小看,……当然不能轻信,也不能不信……”
“刚刚大哥说道在小站的时候是去问了榆关这边的形势,难道说,大营里边有管这一块儿的么?”李铭九着实想不明白,因为他也是在小站也一直跟着袁大帅,怎么不曾记得有人管这些。
…………
出了李铭九、张大河是独立包厢,王标统也是,其他的亲卫们则是相对拥挤些。此时,一个人斜躺在床上,看着这个拥挤的车厢里其他人,心中在想一件事,那会儿吃饭的时候,看见李铭九来了。果然跟他们说的一样,就是个孩子。但是,对于其他人,对于那些碌碌无为,终日里混天熬日子人来说,可能就觉得他是个孩子。但是对于自己,却察觉到了一股无法抗拒的压力。这种压力或许就是一种畏惧吧……
在看见李铭九的那一刻,眼睛中顿时只剩下他一个人,稚嫩的脸上的笑容看上去让人很舒服,可是内心中还是想要跟他比试一番,见识见识这袁大帅原来的贴身侍卫,现如今是徐总督的贴身侍卫,到底有什么本事。可是就在那一丝犹豫之际,现了李铭九的不同,似乎举止投足,扬勺舀汤都有玄奥。再次细细审视之下,一股黯然而来的气势把自己逼迫开来。竟是无法抗拒一般。
最令人气馁的是,李铭九对这一切并无所觉察。他终究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有那么深的城府去隐藏胜利的喜感。这不可能,他是无意识的做了这些。
越想越是觉得自己不如他,……黑暗当中,寻思那股气势究竟是源于什么呢?杀气?不是,杀气自己又不是没见过,杀气极重的惯匪都见过,那杀气,简直可以说是凝练成型一般……跟这个不是一个感觉。那到底是什么?
细细回忆中,忽然想到一个最为关键关键的一点,那股气势很轻柔,很柔弱。似是涓涓细流,无声无息。但是它身后,则是层层不尽的巨浪,洪流,……是底蕴……?
小小年纪,能有多少积累?能有多少真力?……太可笑了。刚刚露出洁白的牙齿,黑暗中,若是有人看向他,也一定会现。就在刚刚笑起的那一刻,觉得自己错了,打错特错。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欺少年,你怎么就能判定他没那么深的功力?若是没有本事,怎么可能在袁大帅近身做事,又怎么可能被其派往徐总督身边保护。自己看人的眼力还会比他们高么?要是拉开架势打一场,他俩都不是对手,徐总督一介文人且不多少,袁大帅也不是武林高手。可是就他们的眼光、眼力,自己远远比不上。由此可见,这李铭九真的有两把刷子。
可是,那一股压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来想去实在想不通。他也不是那种钻牛角尖钻到底的人,不是想一件事想到睡觉不安吃饭不宁,……想着想着,不断的做出了假设猜想,又否定了自己……终于,睡意来袭,有些制不住,上下眼皮不自觉地碰在一起,却有反射一般的睁开,睁大眼睛……眼见之处,还是黑暗,隐隐约约能看见写东西……撑不住了,先睡一觉吧。
就在将要睡去那一刻,忽然,从床上惊坐起来。我忽视了最为关键的一件事,他的师承,他的老师是谁?是哪位高人?……这股气息绵绵不断,乍一看没有汹涌澎湃,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厚积薄……可猜测……不,可以肯定,定是哪位道爷门下高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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