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仍在建设中,这个位于东西伯利亚,名为“卡查尔·福斯”的地方,已经拥有了客房与餐厅,甚至有一些娱乐场所,比如酒吧和影院。
斯特穆没有时间和每位客人打招呼,他正忙着安排所有人的房间以及用餐。他俨然成为了这里的总执政官。卡乐和徐奉的房间在五楼,正好可以看见大海。
卡乐推开窗户,听着海风吹起海浪;徐奉看着卡乐的手指在窗台上有规律的点击着,便用手臂上的屏幕放起了音乐。卡乐跟着音乐节奏点着头,开始唱歌:
“迷迷茫茫的家乡,我对它的印象。是我曾见过的月亮,还是平添的哪一道金光?”
徐奉接续上下一句:
“我歌唱的,不是我的情人。我为我那,风光的故人。”
徐奉起身,卡乐转身,含情脉脉看着对方。门却被不合时宜地叩响。不等二人回应,门外的人先发话了:“一个小时后到对面一楼大厅吃晚餐。”随后便是渐弱的脚步声。
于是在简单的布置了一下房间以后,徐奉便与卡乐一起下楼了。
这是一个大教堂改的餐厅,两边的琉璃还闪着光;圣子高高在上,侧着头,45°角俯视着众人;晚宴的中心——斯特穆——在圣子的目光路径上,并接续了那道目光,严肃地看着大门与陆陆续续从大门口走进的人们。直到徐奉到来,斯特穆严肃的神情才变得缓和。
晚宴开始时,斯特穆敲了敲高脚杯,示意众人朝他看。确认所有目光都对着他以后,他开始发言:
“各位。正式向各位介绍,我是斯特穆,斯特穆·福斯。这个地方,卡查尔·福斯是我的故乡。它原本名叫尼古拉耶夫斯克,但自从第二苏联成立后,这里荒废了。如今,我重建了这里,并以我哥哥的名字为它命名。
“我说这些,各位或许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在座的各位,是否也有一个故乡,名叫新东京?它原本名叫北海道,却以一个已经在海下的城市名字命了名。各位有过自己被遗弃的感觉吗。
“以前不会,现在会了吧。我提这,不是为了揭各位的伤疤。新东京也是我的家,我也相当痛心。我们的沦落,全是因为那该死政府,因为无良的平冈大野。我有个计划,可以帮助我们攻回新东京,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家。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群策群力,在这里站稳脚跟。同胞们,相信我,我会带你们回家的。”
徐奉拿着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螺壳,却听见一边传来稀稀落落的掌声。他抬眼看去时,掌声已开始渐渐热烈。他看了眼卡乐,她也在鼓掌。徐奉便勉强笑了一下,也随意地拍了几下手。
掌声结束后,晚宴继续。斯特穆持杯离座走向徐奉,而徐奉也倒了半杯酒,拿在手上等他靠近。
“对不起白天打了你。”徐奉与他碰了杯,手指挥了两下,示意他脸上的淤青。
“没事的同志。我没有痛觉。”斯特穆似乎很以此为豪,并开始介绍起来:“瞬间移动会破坏一部分身体组织。”接着他又话锋一转,压低声音:“晚上来酒吧里。D17桌,你一个人。”
说完他就离开了,去与别人攀谈。
徐奉皱着眉一边思考一边完成了进食动作。他和卡乐回到房间以后吻吻她的额头,出了门,前往酒吧“皮尔”找斯特穆。
他在找别人敬酒的时候大概没有叫其他人来,因为到酒吧时,D17只坐了斯特穆一人。
他从位子上看见了徐奉的到来,叫伙计上了一杯和他一样的伏特加,自己招呼徐奉过来。徐奉坐到位子上后先是与他打了声招呼,随后把酒杯摆到一旁:“不喝了。”
斯特穆撅撅嘴打了个响指,示意伙计撤酒。
徐奉先开口了:“你先说吧,从头到尾。”
“那可是个长故事,要从五年前讲起了。”
“无妨。更长的我也听过。”
“我那时是新上任的高层,你知道的,灰党。”斯特穆抿了一口酒,掠去杯沿上的盐:“我一直很崇拜你,徐奉。那利安揽去了所有丰功伟绩,但我知道你只是不愿意抛头露面罢了。我也从一些小贩摊买到野盘,里面讲了你的一些故事。从那些类似传记的故事来看,你的生活并不太好。于是,作为你的粉丝,同时也是单位里唯一一个超能力者,我多次向上面请愿,要求改善超能力者的生活,但都无功而返。我这人疑心较重,绝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边四下打听。终于,我比任何人都早知道了新政府驱逐我们的协议——他们认为我们太危险。
“可是你知道的,超能力者中有绝大多数的能力是。。。是没用的,可以说。比如有些人的能力是在乘电梯时不会放屁,有些人听歌时可以忍住不做任何有节奏的动作等等。我认为这样一竿子打死太合理,再次请愿上去,结果收到了一张纸,上面画了个红叉。
“我识相地辞了职。即使我不走,他们也会赶我走的。然后我花了三年多时间,一刻不停地将灰冰走私到这里。这样高强度的能力使用使我丧失了痛觉味觉嗅觉,以及一些视觉。你可以试一下,你的能力,看看能否夺走以上提到的感觉。
“后来我有计划地重修了那个防空洞,并开始从街地角落里寻找一个个正在逃亡的超能力者,并将他们带到防空洞。一些身体强壮的,就在我的要求下同意来这里建设这个小城堡。后来我误抓了一个‘棍子’——孟尔梅特。她知道你在哪里,我就同意留下她,条件就是带你来。结果。。。”
“结果我来了,她死了。”徐奉趁他喝酒的间隙帮他接上了下一句。斯特穆露出悲伤的神情,说:“她很漂亮。”
徐奉并没有在意这句话,而是问道:“你这么想见我,不仅仅是因为崇拜我吧?说说你的计划。”
看着徐奉严肃的神情,斯特穆哈哈大笑,说:“痛快!”随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突然严肃起来,压低声音:“我需要你的能力。你令其他能力对自己无效的能力,是使我立足的资本。”
“你已经统制这里了,况且,我的能力只能对自己用。”
“不不不,误会了。我要统制的不仅是这里,还有之后的新新东京。而且,能力是可以转移的,你应该知道这点。”
“原来,你也是个独裁者。”徐奉嗤笑两声:“你怎么会如此天真地认为我会同意?不过你放心,我不告诉其他人。”徐奉站起身拍了拍斯特穆的肩膀,“你自己好好干,别老想什么幼稚的计划,也别想着走捷径。”他缓缓向外走去,却被斯特穆叫住。
“我本不想这样。”徐奉站在原地,听他继续讲,“我的人已经到你房间门口了。你或许没发现,我给你安排的房间是最独立的,一整层只有你们一家,为的就是做个保险。你妻子的性命和你的能力相比,哪个更重要?”
徐奉转过身,一道狠恶的目光投在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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