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宫人上前将残局收起。
棋室坐落于毓庆宫最西角,常日里少有人过来,最是素净不过。入了夜更是静谧无声,窗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花。
最终还是胤礽率先打破了沉默:
“安隆受伤那日,孤曾遣人送去过伤药,但出乎意料的是,那时对方身上好像便已经上过药了。”
“能在短时间内迅速止住血液,同样的颜色味道………”
对面之人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强忍着唇角即将溢出来的笑意,胤礽微顿上片刻,方才继续道:“这份药材料极为稀少,除去孤这里,便是你们四人也不过一人分去了一小罐。康王同觉尔察将军俱是领兵之人,以巴尔图和安隆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留在自己身上,而伦布那里,赫舍里府是什么地方,这等东西自然不是伦布想留便能留住的。”
“原来如此。”张若霖心下叹服:“殿下果真明察秋毫,若霖佩服。不过话说,赫舍里氏好歹是殿下您的外家。您这般直言不讳……”
当真的好吗?
张若霖疑问脸。
对面的胤礽面色不变:
“若霖不也说是“直言不讳”吗?”
看着眼前举手投足依旧清贵的太子殿下,张若霖心下默然。识人之道,观其言,讷其行,不可以表观之。古人当真诚不欺余。
半响,胤礽才听对面之人幽幽地叹了口气:“觉尔察此人,心思过于浅显外露,于殿下日后无益,时至今日,奴才依旧不认同殿下将人留在身边。”
在对面之人隐约带着笑意的目光下,张若霖不由的微僵了片刻,清咳了两声方才拱手道:
“不过还请殿下放心,既然殿下您已经做下了决定,若霖日后也决计不会做多余之事。”
至于前些时候,便全当给那位傻大个长长记性吧!这方面,张若霖可谓半点负罪感都无。
傻大个觉尔察安隆“……”
极为规矩的行过一礼,张若霖这才躬身退下。只前脚还未曾踏出棋室的大门儿,便听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细听之下还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
“哦,对了,若霖手上那盒药膏即然已经被尽数用了去,明日孤会遣小夏子再送去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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