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没多远,裴洛洛迎头就碰见了许哲,不知道他从哪里绕过来的,脚程倒是快。
裴洛洛见是许哲,愣了一下。她抿着嘴站在那儿,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避开还是该继续往前走。
许哲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却是谦恭地行了个礼,声音低沉地说:“微臣见过静妃娘娘。”
短短的八个字,宛若千斤重。一个一个字地往外吐,痛彻心扉,仿若杜鹃泣血。
裴洛洛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必多礼。”
许哲闻言,内心大恸,却不露声色,笑得光风霁月。
裴洛洛又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抱着蛮蛮就走了回去。许哲站在那儿,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了。
她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还是记忆中的娇俏模样。他确定,几年的想念,并没有变得淡薄,反而更加深厚。许哲知道,他是不应该见她的。可是,见不见,其实没什么区别。多年以前的那一眼,就已经让他无药可救。他仿佛跌进沼泽的旅人,挣扎或者不挣扎,都是要陷进去的,最终没顶,至死方休。
他叹了口气,往回走了几步,迎面看见许复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说:“五叔,你是要疯吗?”
许哲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五叔错了。”
许复见左右无人,低声说道:“回去以后,你就咬死说是喝得头晕出来透风,被我寻见了,赏了会儿月,别人谁也没遇见,知道吗?”
“这话,你觉得可信吗?”
“话说出来不是让人信的,是让人听的。”许复说,“皇帝信不信,那是他跟静妃的事,你现在,得把这事儿圆过去。”
许哲没说话,只是跟着许复一起,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太极殿。原来,这条路那么长,他出来的时候,可真是没有这么觉得。
魏国公见许哲落座,笑了一下,说:“皇帝,您看,这逃酒的,回来了。”
付少成看着魏国公,心道这老狐狸也真够不能省心的,他又望向许哲,只见他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说:“魏国公这话可是无理,微臣只不过是出去更衣,顺便透透气,还顺手把迷路的小侄女捉了回来,怎么能算是逃酒呢?”
魏国公听了这话,看向女眷那边,果然许夫人旁边的那个小姑娘回来了,还害羞地低着头。他翻了个白眼,说:“那可真是老夫错怪你了,自罚三杯。”
“不敢不敢。微臣是晚辈,可担不起您这话。”许哲笑着说,“您若喝了,微臣也只能陪着。”
直娘贼,魏国公心里暗暗骂道,面上却豪爽地干了三杯,赵秀看得直皱眉头。
许哲见他喝了,也没犹豫,跟着喝了三杯以后,又拿起酒壶,斟满以后,看着魏国公,说:“微臣劳您惦记,内心有愧,再敬您一杯。”说完,不等魏国公回话,直接就干了。
魏国公被许哲一将,也是无话,只得再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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