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来了。月儿,我出去看一下,你陪客人跟柳妈留在家里。”杨玉芙立即起身出了门。
颜溪月经历过数次艰险,这一次是家乡出了状况,她哪里待得住,“不,我跟娘一起去!”
夏书恩也跟着说:“伯母,既有危险,晚辈岂能视而不见,哪能让您独自冒险,就让我们陪您一块去。”
杨玉芙打量了他几眼,想了想后说:“月儿的来信中说,夏公子身手不凡,难得你们一片孝心,只是出去后要多加小心。”
三人匆忙出门,顺着凄厉的嚎叫声奔到一座小院门前,一个百十来斤重的磨盘朝颜溪月和夏书恩迎面飞来,二人急速闪身躲避,磨盘砸向一颗两人合抱的大树,咯喇的一声大响,大树被砸的倒在路旁。
两人惊讶之余,见搬起这样重的磨盘竟是一个身形矮小瘦弱,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
这样重量的磨盘,平常都需要三五个粗壮大汉合力搬动,纵是身怀武功之人,那也须得内力深厚才能搬起,而磨盘竟在这样半大不大的孩子手中恍若玩物。
那少年披头散发,一双眼仁变得通红,跟着“啊”的一声吼叫,朝角落里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猛扑过去。
他张口欲咬老人,斜刺里突然现出一根木棍,塞进了他张大的嘴巴里。持棍之人与颜溪月年纪相仿,身形健壮,一张眉清目朗的脸庞英气逼人。
颜溪月陡见之下,惊喜大叫:“师兄!”
那人忽然一怔,抬头望了她一眼,也欣喜回应:“师妹!”
夏书恩立时明白,这人便是颜溪月口中,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姜牧尘。
二人打招呼的这一凝滞间,姜牧尘被发狂的少年抓住了木棍,姜牧尘欲运劲夺回,岂料这少年力大惊人,从习武十余年之人夺回木棍有如探囊取物。
他将木棍夺在手中,双手一折,清脆一响,木棍折成两截,发狂少年接着转头扑向姜牧尘。
姜牧尘心觉不妙,手中有防身之物尚被他轻易夺了去,现下手上空空,只怕更不易对付,立刻腾身而起,躲开了他的袭击。
发狂少年只胜在力气大,毕竟没有功夫,身手不及他快,等他扑过去时,他那张满口牙齿只啃到了姜牧尘身后的树皮。
他口中硬生生的被磕掉两颗门牙,满口流血,恍似不知疼痛,又虎吼一声扑去。
夏立刻将一颗石子射向发狂少年的膝盖后窝,常人被击中此处,必然会膝盖一弯,跪倒在地,但少年却如同被隔靴搔痒般,不仅没有对他造成丝毫阻挡,反激怒了他。
少年转过身来,瞪着一双如猛兽般的血红双目,张着流血不止的大口朝他二人大吼大叫,神色狰狞扭曲。
夏书恩本想迎上前去打算制住他,但伸出去的手臂好似被巨物钳制住一般,不仅难以对他造成伤害,自己连脱身亦不能。
姜牧尘朝颜溪月丢去一捆绳索,“师妹,快捆住他!”
蜷缩在角落里的老人嘶哑着声音朝三人喊叫:“不要伤了我的孙子!”
姜牧尘把老人搀扶进院子,安慰他:“龙老伯,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放心,肯定不会伤了他。”
颜溪月将绳索的一端丢给刚挣脱的夏书恩,两人一左一右,将少年用绳索束缚住,麻绳把少年的上半身缠住了十余圈,令他手臂无法挥舞,少年低头凝视麻绳,嘴里“啊、啊”的嘶吼不止,一声高过一声。
过不多时,绳索竟从中崩断。
两人双双大吃一惊,这般力气唯有练了三十年以上的功夫高手才能使出的手段。
这时,院内传来姜牧尘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一个苍老而又略带低沉的吼叫,院内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一扇木门“砰”的一声倒塌,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发髻散乱的白发老人,只见这老人也如少年般红着双目,张口大嚎。
夏书恩、颜溪月大惊之际,老人与少年红目相触,仿佛看到了敌人般,相互扑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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