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还没有黑透,屋里站着个人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马氏吓了一跳,转身要往外跑。
说时迟那时快,她还没有迈开腿,猛然间就被人拉进了屋里。
遇到了登徒子,马氏第一反应就是狂甩手脚。
可惜她手臂被抓着,好似被铁钳锁住了一样,怎么都挣不开。
她惊吓不已,张嘴就要叫,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是我,夏敞。”
夏敞?夏当家?
马氏不再乱动,停下挣扎,慌乱地往那人脸上瞧,离得近了,果然看清了大当家的脸。
天都黑了,他突然跑到她家里干什么?万一被人看到了,她还怎么在李家庄待。
马氏又气又恼,语气有些生硬:“大当家这是做什么?黑灯瞎火的,怎么能闯一个寡妇的家门。”
她猛地挣脱自己的手,往旁边挪了挪。
她挪到门口,往院门处看了一眼,好在刚刚她顺手关了院门。
这样的事儿,夏敞也是头一次干,他也有些不自在。
若不是她让舟儿带回去一钱碎银子,他定然不会这时候来。
他给她家孩子买了灯笼,转头她就拿了一钱银子给他,她是不是不想跟他有所牵连?
余师爷不是说,她会考虑的吗?
夏敞也是头一遭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一时没了主意,又怕他还没有努力,马氏就跟他没了关系。
因而等孩子们都出去了,就火急火燎的翻墙进来了。
如此行事,他也心虚,还是故作镇定地往四方桌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放到了桌子上。
“你让舟儿拿这个给我干什么?我以为是荷包,白高兴了一场。”
夏敞声音浑厚,虽故意压低了声音,还是砰地一下直入人心。
荷包?
孤男寡女的,她怎么可能给他送荷包。
马氏没有接他后面的话,直接回答前面的,“大当家给孩子们买了两盏灯笼,自是不能让您破费,所以让舟儿带了钱回去。”
“是我自己要给孩子们买的,你心里不要有负担,也不用给我银子。”
别看大当家撑起来一个清风寨,可是他对于男女这点儿事儿,没有经验,人都跑了过来,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马氏站在堂屋门口,也不敢大声,就轻轻地说:“无亲无故的,哪能平白要您的东西。”
大当家蹭地站了起来,吓得马氏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顶住门板才停下来。
大当家走到马氏跟前,尽量保持声音温柔:“马娘子,我对你有意思,你是怎么个看法?对我有没有意思?
我粗人,有话就直接说了,我孤男,你寡女。
一看就是天生的一对,若是以后你我成亲,咱们自然是有亲了,我给孩子们买东西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我不只想给孩子们买东西,也想给你买。”
如此直白的话,一说出来,马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怔愣着“你……”了半天,才说:“你先回去吧,我,我再想想。”
“你不是想了十来日了?”大当家不得到个结果不罢休。
一个如此高大的人,堵在眼前,马氏心中是满满的压迫感,她为了让他走,眼看着“好”字就要脱口而出。
大当家见马氏慌乱地不行,突然心软撤回了身子,说:“你再考虑两日,我过两天再过来。”
马氏怔怔地靠着门站着,他迈着大步出去,一个纵身从西北角的墙头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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