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路祈再问:“那这些皇子、公主现在都住宫里吗?”
“宫中规定,除了太子之外,所有皇子年届十八,便须搬到宫外的府邸居住,二皇子与五皇子逾十八,早搬出宫外,而大公主、四公主与六公主都已出嫁,因此,目前只有年仅七岁的八皇子和四岁的七公主还住在宫里。”
整理了下她的话,路祈得出结论,排除那些出嫁的公主不算,成年的皇子中,只有他以及二皇子、五皇子。
所以推他落水的幕后主使者可能是这两人其中之一,路祈随即想起件事,抬头又问:“二皇子都来探望我了,怎么不见五皇子?”
“五皇子在十天前被父皇派到邙州去犒赏驻守边疆的将士,还没回来。”这件事是她几天前听一名宫人提起的。
“十天前?”这是他落水后的事,所以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对了,这个太子几岁?”话一出口,发觉裴岚吟与宫女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他,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澄清,“我是问我现在几岁?我连这个也不记得了。”他语气懊恼的说
“宣祺哥哥今年二十二岁。”嫁进宫前,依例须进行合婚,那时她看过他的生辰八字。
他二十二,她才十五,他们差了七岁,也不算很多啦,不过他在现代的年纪已有二十八岁,足足大她十三岁,看了一眼她透着稚气的脸庞,他不禁有种老夫配少妻的感觉。
见他叹息了声,裴岚吟出声安慰,“宣祺哥哥不用懊恼,说不定你很快就能想起以前的事,况且,岚吟觉得不记得那些事,也不算是坏事。”
“这话怎么说?”觑向他的小妻子,她似乎话中有话。
“忘了以前的事,不开心的事也一并忘记,方能重新开始。”
路祈心突地一跳,隐约觉得她另有所指,但她脸上流露的那抹稚气表情又像是在单纯安慰他,细想了下,他反问:“照你这么说,以前快乐的事不也一并忘记,那多可惜。”
他暗暗打量她,她五官清秀,不算太出色,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她有双灵动慧黠的眼睛,也许正因如此,他会误以为她洞悉了什么。
裴岚吟静静凝视他片刻后才说:“我想宣祺哥哥以前或许没有多少快乐的事。”
“以前岚吟见到宣祺哥哥时,你不止不笑还都眉头深锁,似乎悒郁不乐。”
“是吗?我以前是这样的人?”路祈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眉毛,“前世”的他是个开朗乐观的人,即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也都能很快就过去,不至于愁眉深锁。
记得之前拍电影时,他因为演不出失去挚亲而郁郁寡欢、强颜欢笑的样子,被国际名导磨了很久,最后在导演连骂他三天后,才稍微揣摩出忧郁的感觉,毕竟被连骂三天不忧郁也难。
听见他们的交谈,在一旁的宫女小锦忍不住多嘴的附和,“太子妃说得没错,太子殿下生性寡言,鲜少对人笑。”
“你再多说一些我以前的事。”路祈要求。既然不小心穿越附身到这个太子身上,还要在这生活不知多久,当然有必要多了解这个太子是个怎么样的人。
“譬如我为人如何、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第2章(1)
从宫女小锦口中,路祈约略得知这个太子由于天生体弱多病,常常卧病在床,间接导致性情阴郁,孤傲寡言,与手足都不亲,谈得来的朋友几乎没有,换言之就是个孤僻又沉闷的宅男。
之所以能成为太子,是因为他有个贵为皇后的娘,皇后娘家势力庞大,权倾朝野,连皇帝都要忌惮几分,因此纵使他不太喜欢这个病弱的儿子,也不敢轻易废掉他。
小锦当然没有这么直截了当的说,这些都是他旁敲侧击归纳出来的,而从他醒来到现在,始终没见到那位皇帝老爹来看他,可见这个太子真的不得皇帝宠爱。
皇上最宠爱的是二皇子,二皇子个性豪迈爽朗,很得朝臣的拥戴,如果不是碍于他这个嫡子,说不定皇上早就立二皇子为太子了。
小锦自然也不敢明言,但从她隐晦的语意里,他听得出她就是这个意思。
路祈已弄清楚他这个太子是皇后娘疼,皇帝爹不疼。
但即使皇后娘家的靠山再硬,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要废立太子全凭他一句话,因此他的太子之位坐得并不稳,随时都有可能被拉下来。
有了这层认知,他努力回想,历朝历代被废的太子有哪些有好下场,想得出来他至少也安心些,但想了半天后,他汗颜的发现自己对古代历史很不熟,以前读书时,他的史地成绩一向不太好只知道最基本的有哪些朝代,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抬头问向房里另一个人。
“对了,岚吟,楚澐国就是春秋战国时的楚国吗?”这里一样是说汉语,用汉文,所以他以为应该是中国的某个朝代,但又隐隐觉得有点不太一样。
“什么春秋战国?”裴岚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见她不解,他换个问法,“你有没有听过齐楚秦,还有韩赵魏这些国家?”
她摇头,“我没听过。”
路祈嘴角僵了下,“那……现在楚澐国周边有哪些国家?”他再问,希望至少有一、两个他曾经听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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