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关醒有点累了,昨天吃完饭回去,他熬了一个大夜写题,刚刚在办公室里眼皮子就在打架了。
“如果是要去画室的话,改天吧,今天已经很晚了。”关醒看了一眼表起身。
书包有点沉,关醒背的有点费劲,右边的肩带扭曲的卷着,隔得人不舒服,他刚想伸手,鹤禅渡突然靠近了一步,低头伸手替他整理。
两人离得近,关醒看不清他的全脸,只能看见他细密的睫毛,长长的敛成蝴蝶的翅膀,就停在他挺翘的鼻梁上,像一副刚刚画好、油彩湿润、鲜艳的画。
他有点紧张的舔了舔唇,眼神急急撤回,游离着望向前面,想着得说点什么。
“内个呃你最近在学校没有听到什么吧?”关醒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
“嗯?”对方没明白他的话,发出一点底底的、疑惑的鼻音,有点俏皮,喷在他的下巴处。
关醒微微颤抖一下,慌乱的继续:“哎呀,就是他们没有在在你面前说些不好听的话吧?”
肩膀舒服了,是鹤禅渡给他整理好了,关醒连忙挪开好几步,靠在墙上。
鹤禅渡明白关醒的意思,他摇摇头,没说话,眼睛微微垂着,眉也耷拉着,看着有点可怜、无辜,他的影子蜷缩在地上,替他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刚出生的小狗。
关醒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往日里昂首挺胸的娇艳玫瑰如今耷拉下头,就连花瓣,都可怜兮兮的落下了一片。
关醒不由自主的走进了一些,声音轻轻的:“他们就是小人,就是嫉妒你,嫉妒你长得好看、学习好、家室好,所以才恶意中伤你,都是大烂人,你不要理他们!你放心,我听说学校已经安排老师找这些人一对一谈话了,没人会说闲话了。”
鹤禅渡终于抬起眼睛看他,里面亮晶晶的,像含在星子:“真的吗?”
关醒点头,怎么能不真,校长听说有人动了他的财神爷,气的急火攻心,今天早上在校门口检查的时候,嘴角的燎泡都快比嘴大了。
哎,果真同人不同命。
两人一起出了学校,关醒随意摆了摆手,说了声明天见,就准备走了。
“我送你回去吧。”鹤禅渡突然道。
关醒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虽然刚刚是安慰了鹤禅渡,好像关系是同他有那么一点缓和,但自己可没忘了两人本质上是竞争关系,相互还攥着彼此的把柄。
“不用了,谢谢。”
然后他眼睁睁的看见玫瑰花的花瓣又落下一片,好像又蔫了,对方用暗淡的眼神问他:“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也觉得觉得我不正常?”
关醒深吸一口气,对着鹤禅渡和站在车门边的司机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们了。”
一同坐在后座上,两人相隔很远,关醒贴着门,眼睛透过车窗看外面,一时间车里很安静,安静的关醒疯狂用脚趾扣鞋。
真的难受啊,早知道就不坐了,而且这车和上次接和鹤禅渡的明显不是同一辆,颜色都不同,关醒更难受了,他一个住老旧社区的同情人家住别墅的,他自己都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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