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终于在煎熬了一周后,在某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关醒再难忍耐,他穿好衣服,在uber上叫了车,抹黑下楼。
可等了很久司机都没过来,后来接到电话,一阵费力的沟通后,关醒才发现时手机的定位出了问题,车停在了后面的那条大道上,没办法,关醒只好徒步走过去。
彼时已经十点,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一个接一个的路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关醒加快步伐,走了几步,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慢,它也慢,他快,它也快。
关醒紧张回头,看见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白人,他感觉非常不妙,加快脚步,甚至快跑起来,结果后面的人也朝着他冲过来。
关醒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掏出手机就要报警,可刚按下一个箭,整个人就被狠狠扑到在地上,手机摔出去老远。
他艰难的转身,感觉对方粘腻冰凉的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直到摸到他口袋里的钱包,一把抽了出去,关醒疯狂挣扎,一脚踢开对方,但那个白人又缠上来,去摸关醒的裤兜。
那种触摸的感觉简直让他不寒而栗,关醒惊慌的拼凑着,企图安抚对方,让他放开自己,他保证会把所有财物交上去,可对方根本不停,在昏暗中,手伸向了关醒的脖颈。
脖子被勒过一秒,接着就是某种物体绷开的劲儿,关醒瞬间去摸胸口。
平安扣不见了。
看着对方手中抓着的红线下摇摇欲坠的玉扣,脑子里的神经瞬间拉的极细,他一眨不眨的望着玉扣,全身的细胞拉起警报。
他最宝贵的东西就要被夺走了。
身体从来没有爆发过这么巨大的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关醒间对方的衣领都攥出了个洞,他先把对方按在地上朝脸给了好几拳,等对方鼻血流出来,开始求饶的时候,他趁势一把夺过玉扣,然后将一个一米八五朝上的大汉揪起来。
对着腹部重拳,眼神精光的亮,出现了他几乎没有出现过了狠戾,直到五指的关节出血,看着对方连哼唧的力气都没有,他从筋疲力尽的撒手。
草草整理了一下衣服,他捡起手机,擦了擦已经碎裂的屏幕,果不其然,收到了一条订单取消的通知,还有一笔数额不大的罚单。
关醒忍耐着闭眼,在夏季的热风中深深出了一口气,全身疲惫,他不想回家,随便找了个座椅懒懒倒下,看着对面的草地。
他看着出生,手里还紧紧攥着玉扣,耳边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关醒目光动也不动,只是沉浸在自己颓丧的世界中,直到流血的手背微热,他眼神一错,看见了落在自己伤口边缘的指尖。
骨节分明,手指纤长,他看来很久,才呆愣愣的抬头身侧望去,只是眼中像是一层陡然弥漫的薄雾盖住,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见让殷红薄唇轻启。
两年前声音中的清朗少了三分,多的是成年人的磁感:“珠珠,怎么受伤了?”
关醒缓慢的眨眼、再眨眼,将眼中雾气拨开,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长相。
一如初见时时,浓密纤长的睫下是月光洒在海面上粼粼的瞳孔,五官却比两年前更加深邃、阴影错落,白皙的面庞紧窄,线条利落的像闪着冰光的刃。
关醒仔细辨认着,他瘦了,也成熟了,但只有笑容一点没变,依旧弧度深深,一点米粒的酒涡满满。
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频繁的做这样的梦,次次都是和鹤禅渡再不同的地方遇见。
“珠珠,怎么不说话”,他抬手撩过关醒汗湿的额发:“痛不痛,怎么和别人打架?”
鼻尖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关醒艰难的屏住呼吸,像是个提线木偶,将掌心摊开,露出里面的玉扣,声音是沙哑的机械,一句话说了好久。
“他他要抢我的玉扣,不能让他抢走,我我夺回来了。”
鹤禅渡垂眸望着掌心,眼睫将他眼中的神情遮掩,等他再抬起头时,眼中流转着犹如实质化的暗涌:“珠珠,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一字一句的问,那暗涌不懂设色的打在关醒头上,将他全身湿淋。
关醒没有犹豫的点头,他伸手去摸鹤禅渡的脸,冰冰凉的触感,无比真实,他终于敢确定了,真的是他。
“我是来找你的,我是来兑现承诺的。”他眼神变得清明坚定,只是声音还在颤抖,这个人像是被没有丝毫准备的拉出来,暴露在这场猝不及防的相遇下。
鹤禅渡笑得更开了,神情满是欣喜与激动,眉眼像是突然活了的画,明艳生动,他想要去抱关醒,可肢体接触的那一霎那,不知想要了什么,整个人又萎靡了下来,像一朵刚刚盛开却又要凋零的玫瑰。
“可是怎么办?珠珠”,他的手瑟缩回去,望着关醒的瞳孔浸满了悲伤与无助,他艰难的启齿,又小心翼翼打量着关醒的神情。
“我的病没有治好,我我没有实现诺言”
他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关醒化水的心脏里落下轻轻一道,关醒去抱他,将他抱的很紧,那种时隔两年身体紧密贴在一起的踏实感,让两人都深深喟叹。
“没关系的,说好的,从今以后,我陪你,如果治不好咱们咱们就不治了,我和你在一起我会一直陪着你。”
鹤禅渡回抱着关醒,收紧的臂膀力气大的快要将关醒塞进自己身体里,脸贴在关醒的脖颈上,他轻轻的、珍惜的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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