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眼中浸满了疲惫和还没睡醒的迷茫,更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刚刚醒来,抓着关醒的手很用力。
“鹤禅渡”关醒轻轻叫他,看着那双同自己对视的瞳孔依旧朦胧。
“做噩梦了?”他侧头,伸手去摸鹤禅渡冰凉的脸颊,唤醒对方的知觉。
缓慢的眨了眨眼,过了好几秒,鹤禅渡才意识到关醒醒了,神情竟狼狈的不知所措,他勾起唇,想要朝关醒笑得好看一些,可勉强笑到一半,唇就抿起,眼尾也红了。
他又去握关醒摸自己脸颊的手腕,将脸同他的手心贴的更近,像是找到回家的路一样,眼神依恋,语气也依恋:“珠珠珠珠”
看着他身上穿着的薄薄卫衣,还有沾着血的手,关醒的心就像是被泼了一层热油,劈里啪啦的痛,他知道那伤来自那里,是他破门而入救自己的时候激灵动作间伤到了,他也不包扎,任血流着自己凝固,苍白的手上触目惊心。
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鹤禅渡明明将自己保护的很好,没有任何人可以接近他,伤害他,他仿佛是一棵高树,可以安然的伫立在任何地方生存,睥睨着整片森林,可偏偏给自己盖下了一层隐蔽,于是烈日不再晒自己,却将鹤禅渡的叶子烫的卷曲,雨水不再淹没自己,却将他的浑身浇的冰凉。
他倒在路边,被车压在身下时流的血,他敲破表彰栏流的血,还有现在他流的血,它们全部汇聚在一起,流进了关醒的身体,同关醒的细胞结合,流经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从此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喜欢鹤禅渡。
“鹤禅渡”关醒摸了摸他红着的眼睛,像是传染一样整颗心酸胀的像是在陈醋里泡了好多年,眼睛也被熏得酸涩,如同传染一般,红了眼圈。
“对不起,我骗你的,我我不想和你分开”,嘴巴里都是苦涩,几乎要说不下去:“我我喜欢你,我我们能不能不分手啊?”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带也剧烈颤抖,关醒紧紧攥着鹤禅渡的手,抬着的眼睛除了水纹还有满满的恳切。
盛新雪一连好几天的逼迫与折磨没让他哭,可看见鹤禅渡的第一秒的眼泪就像是看见了可以保护自己的人,从藏身的角落里跑出来,要冲进鹤禅渡的怀里,身上的盔甲也纷纷掉落。
他太脆弱、太委屈
鹤禅渡抱住了关醒,用了很大的劲儿才克制住自己不把他印在自己的骨头里,两人贴严丝合缝,关醒的潮湿的眼睛埋在鹤禅渡的脖颈里,任他用温暖甚至灼热的胸膛包裹着自己,他一遍嗅着那令人安然的味道,一遍听那沉稳的心跳声。
终于,他不再害怕了。
“不分不分”鹤禅渡声音急促,他手一遍遍摸着关醒的头,时不时去暖他冰凉的侧脸,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关醒的耳侧,又将脸贴在关醒的额上,他一边边重复,语气里满是懊悔:“不该心软答应的,当时就不该分下一次你再怎么闹都不分了”
关醒的心在时隔一周之后终于重得安宁,他监督着鹤禅渡找护士包扎好伤口,又朝他张开手,然后被鹤禅渡重新抱在怀里。
关醒看着他手腕上的镯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你那天是不是在家里啊?然后生气,故意不理我?”
鹤禅渡想了想:“是啊,都要被你气死了”他故作生气的咬牙,捏了捏关醒少了很多肉的肚腩。
看着关醒露出抱歉的笑,鹤禅渡无奈的继续到:“不过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
鹤禅渡垂眸看着在月光下反衬出一轮幽然光晕的手镯:“我怕你把它要回去。”
关醒瞬间说不出话了,看着鹤禅渡蒙着一层月光莫名孤寂的眼睛,好半天才低喃了一句傻瓜。
然后又提起声音继续到:“咱们现在既然已经复合了,那和以前一样,不应该有事情瞒着对方,我是你的男朋又,咱们应该彼此信任是不是?”
鹤禅渡看着关醒,很乖觉的点点头。
关醒满意的笑了笑,然后渐渐收敛了笑容,从他怀抱里退出来,一脸正色:“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最近一直没有好好吃药?”
有生以来,关醒第一次在鹤禅渡脸上看见心虚加如临大敌的神情,看着他欲言又止好几遍,最终还是无奈的皱眉:“嗯有几天吧,就只有几天而已”
他一遍说着,一遍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关醒的神情,关醒并没有生气,只是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鹤阿姨告诉我,你的心理情况不容乐观,你的父亲也希望你可以回英国治病,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关醒眼睁睁的看着鹤禅读的脸沉了下来,眼神变得极其不好惹,连忙打住:“好好说话,不许生气,快点!”
“嗯”许久之后,他用鼻子回答了这个问题。
关醒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他自己都承认了,看来鹤禅读的心理状真的亟需就医,关醒一眨不眨的看着鹤禅渡,犹豫了很久,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鹤禅渡,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那种只能在一起三天、三年的在一起,是那种想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我要一个能活到长长久久的你,我不想你失眠、焦虑,不想你抑郁、悲伤,我不想再看见那个站在窗户上去够蝴蝶的你了”
关醒看着鹤禅读灼灼的眼睛,整个人的身体绷的极紧,像是被拉开的弓,带着一种一往直前、不复回还的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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