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天生血虚,加之舟车劳累,惊惧交加之下风邪入体,这才高烧不退,我已为她施针,过会儿就会醒了。
”
穿着西式马甲的老人推了推鼻上的眼镜,慢条斯理的说道。
“血也止住了吗?”
马仙洪眉头紧锁,不安的看向床上昏睡的少女。
“啊……这是因为她任脉不通,冲脉不盛,故而……”
毕渊语音一顿,长眉无助的耷拉下来,目光扫过青年双手和衣摆上的鲜红血迹,表情微妙。
“故而什么?”
见老人欲言又止,马仙洪殷切而又不解的看向毕渊。
“毕姥爷,医者父母心,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
旁边的傅蓉听不下去了,声音如她的手上功夫一般干脆利落,“不就是痛经痛晕了吗?这有什么好避讳的!
”
“痛,痛经……”
马仙洪僵在那里,如遭雷劈,他猛的起身推门离去,门弹回门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毕渊见状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也许是马仙洪离去的动作太大,老人家转过头就被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盯住。
他楞了下,心道这小姑娘装睡呀……但马上就职业性的温和一笑:“……小姑娘,你终于醒了。
”
少女黑亮的瞳子缓慢的转了转,如同玻璃珠在清水里摇晃,晃出一片湿漉漉的水光。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自己把被子拉上去了一点,掩住脆弱的脖颈,卷曲乌发蓬乱的铺陈在枕头上,衬得那张小脸比身下的床单还要白几分。
“……您是医生吗?”
她的声音很柔和,带着病弱的低哑。
“嗯。
”
毕渊的笑容更加和蔼,这让他看起来更加可亲,“小姑娘你就是感冒了,现在已经退烧了,没事啊。
只是爷爷多问一句,你是不是月事不准,甚至干脆就不来呢?”
“……我已经四年没来了。
”
少女弱弱的回答道。
“四年?!
你月经四年没来?!
”
一旁的傅蓉惊愕的睁大眼,“你没去医院看一看吗?”
“……就是去医院看了才不来的。
”
她平静的回答道,“因为我接受了家庭医生的建议,服用短效避孕药停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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