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带来了他的谢礼,他也不说是作为香客的捐献还是作为被救者的回报,只是用期冀的眼神看着对方一定要收下。
两瓣唇抿起又张开,灵玑没有接。
男人有些沮丧,食指紧张抠着桌沿。
观里并不缺,礼物贵重,善信留着自己用吧。
不不贵的,只是
我想学善信要那日修巢的手艺,可以吗?
这个时代对技艺秘法看得很严,毕竟是挣钱吃饭的手艺,技艺高超的人甚至能凭此养活一个家族。这么问好像有些挟恩图报的感觉,但她也愿意给予对方一定补偿,并发誓绝不外传。
不过好像还是太失礼了。
少女因懊恼与后悔面上摸着一层薄胭脂,与原本苍白的底色相映衬着,姝丽静好。
萧氏怔愣着不知该如何回应,他觉得自己脑袋昏昏,在一片水波浩荡里,他听见自己开口结结巴巴说好。
灵玑因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双唇在停顿几秒后,又渐渐阖上,唇角轻抬,饱满的唇珠点在下唇中。她不顾自己的腿伤,站起身郑重地向萧氏鞠躬。
道观永远记得善信的慷慨,请您允许我为您在三清前撰写经文,供灯祈福。
她身形不稳,萧氏以为对方要摔倒,想伸手去扶,但灵玑右手死死撑住,他看了自己双手一眼,又放回了腿上。
那有劳道长。
二人说好事情,见雨还在下,短期内没有停的意思,于是又去了北堂。
萧氏照常去神堂前一一拜过,而灵玑也跛脚一路跟随。
她穿着宽大的月白道袍,足上是白色的苎麻袜履,之前的草鞋换成了布鞋,灰蓝的颜色,足尖一顶乌纱。
萧氏跪坐在蒲团上,担忧地看着她。道长身体不适,实不必跟着。
少女没有看他,只是轻轻颔首,表示自己听到,并拿了三根已点好的香给他。无事,并不妨碍。
北边神堂的建筑最为精致繁复,哪怕是经幡,也是灵玑精挑细选的,经幡纹样特殊且讲究,唯一的途径就是自己选好布匹,定好纹样图案,送到裁缝铺去。
灵玑用拂尘清扫掉上面的灰尘,心底的满足感要溢出来。
萧氏拜完起身,习惯性地观察着所在神殿的结构,他走到一根红漆柱子旁边,耳朵贴上去,用手敲两下,仔细听木头内部的声响。
灵玑听到动静,转过身来问:善信这是?
萧氏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动作,他沉思了一会才开口。这殿里的柱子是不是被火烧过?
灵玑听到这句话眼神亮了亮,对方说的没错,甚至不只是这些柱子,整座道观有一半以上都被烈火摧残过,只是这间神殿的木头被火烧过后并没有毁坏,反而变得更硬了,所以在一开始不富裕的时候,只是找了些合适的木料修补,又刷漆进行了掩盖。
善信说的没错。
萧氏抬头看向房梁,指着一处说:架在这根柱子上的梁木已经有些松动了,柱子下有梁上土,道长要早做准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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