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以朕的好友清宣之身份问朕,还是以皇后的身份?”高言许道。
如此,她便懂了。
“臣妾回宫了。”皇后说完退下。
“嗯。”高言许淡淡的应了一声。
门外的皇后离去,高言许继续拿起一本书,从头翻了一遍,频频摇头:“竟没有一个能做封号的字。”
高言许去书架上又翻出几本来,仍然觉得不满意,没一会儿,整个御书房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他站在一地摊开的书籍上大声质问:“魏冲!朕的书都去哪儿了?”
魏冲从门口一路进来,脸上人仍旧带着面巾,一本一本将书捡起来,小心翼翼道:“皇上,不如请礼部拟一些封号来给皇上选一选呢?”
“礼部那些老古板,根本不知晓她喜欢什么,如何能拟定出合她心意的封号来?”高言许怒斥,觉得今日魏冲简直是蠢透了。
魏冲又陪着笑道:“泉贵人与皇上心意相通,自然是皇上更能知晓贵人娘娘喜欢什么。”
这话高言许听着顺耳许多,他一抬手:“罢了,朕拟十个封号,你拿去给她选选。为朕研磨。”
“诺。”魏冲将地上的书扫开一条路来,高言许走到书案前坐下,主仆二人开始创作。
高言许从小便是被当成太子培养,师从乔太傅这样才高八斗的学究,他也算饱读诗书,而此刻提笔,却不知如何下笔,毛笔上的墨水滴落在纸上,慢慢浸透了纸张,成了一朵墨花,他烦躁的团成一团丢在一边。然后第二张纸,又被墨汁浸透了。
如此浪费了十几张纸,高言许将笔放下了:“让礼部拟一百个封号来。”
魏冲:“……”他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翌日,礼部将封号呈上来,高言许照旧将礼部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认为他们在凑数,然后勉强从这一百个封号里,选了十个出来,派人给乔姿蓉送了过去。
此刻凌霄宫门庭若市,先前乔姿蓉那些常在姐妹都来了她宫里探望。本就是从选秀时候建立的友情,乔姿蓉此刻又是宫里唯一得宠的,四位常在对她更加亲厚了一些。
司徒怜雀碍于面子,也来瞧她,让乔姿蓉意外的是,司徒怜雀还给她带了补品。
常在们不愿跟司徒怜雀打交道,见她来了,便告辞回去。四位常在走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如此客气。”乔姿蓉扫了一眼送来的都是名贵药材,欣然收下了。
司徒怜雀淡淡道:“听闻你病重,好生养着吧。”
“你知道我得的什么病么?”乔姿蓉问。
“我不在意。”司徒怜雀道,她看向乔姿蓉,脸色不太好,似是受了惊吓,她瞧了瞧左右无人,才小声说,“今日有个小太监,被吊死在内务府了。”
乔姿蓉哦了一声。
司徒怜雀接着道:“已经过去大半日了,尸体还吊着。”
乔姿蓉仍旧是稀松平常的表情,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的诧异和惊慌。
“你不好奇?就不想问问是为什么?”司徒怜雀的嘴唇上尽管擦了口脂,却仍旧显得苍白。
“人死在内务府,又不准人收,必然是上头的吩咐,好奇做什么?”乔姿蓉叹了一声,“不过,多少觉得有些可怜。”
“这皇宫,怎得说死就死呢……”司徒怜雀喃喃道。
乔姿蓉倒是觉得奇怪了,从前认识的司徒怜雀自命不凡,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也不是好相与的,手上怕不是也有一些家奴人命,怎此刻如此反应。她略略一想,莫不是诈她?乔姿蓉打定了主意,便顺着她说:“那司徒姐姐可认识那人?可跟你们司徒家有什么渊源”
司徒怜雀未曾料到她会这么问,脸色都变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司徒家怎会与那服务的人有什么渊源!”
“随口一问,姐姐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今天这个样子,倒真像是认识那个死了的小宫女了。”乔姿蓉噎了一句。
“是小太监!”司徒怜雀纠正。
乔姿蓉恍然道:“哦对对对,我乍一听没记住。不如姐姐知道的清楚详细,姐姐既然来了,不妨多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司徒怜雀微微一顿,她原本气得眉头都皱了起来,此刻见乔姿蓉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终于缓过神来,她又恢复了方才害怕的样子,脸色变得相当的快,甚至比刚才更加苍白了,她道:“我又怎知是怎么回事。这宫里,说错话可是要丢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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