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艾可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她的眼睛眨了眨,刘海碰到了睫毛,很不舒服,她抬起头惊讶不已地看着这个舅母,“我妈妈爸爸,都对我很好。我妈妈给我的教育方式很正确,我的爸爸不是酒鬼,他只是刚巧那天心情不好喝了酒而已。我……,我什么时候反感您管教我了?而且,我并没有做出需要您来管教我的事情。我是杀人的恶魔吗?我是魔鬼吗?您这样说,良心难道不会感到不安?”
她要气的不能呼吸了……
艾可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闭上眼靠向沙发靠背,艰难的要窒息掉了,手上全都是细汗,她痛苦地抓着衣服的两侧,让自己不要支撑不住,想念妈妈,想念爸爸,想念一切真心待她的那么些人,她恨极了,讨厌极了,孤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感觉,就好像深夜里安静的走在街上,本来就已经担惊受怕的不喜欢黑了,可是偏偏狂风暴雨突然袭来,让她躲都不能躲,全身难受的承受着这样不好的事情击打。
曾经被那些悲惨的事情惨烈地撕裂了她的胸口,可是如今,那些却都成了她的错。
纪典修幽深地眼眸闪烁了一下,打断廖芝,“那天在餐馆,怎么回事?”
“要我来说吗?还是艾可你来说?”廖芝表现的非常坦荡荡,看向闭着眼的艾可。
艾可闭着眼十几秒钟,憋回去了泪水,然后手动了动,按压着疼痛的眼睛,吸了吸鼻子说道,“前一天晚上舅母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给我东西。舅母说,是爸爸临死前给舅舅的,舅舅要她交给我的,所以我就去了。到了那里,舅母给我一张银行卡,那上面是爸爸生前给我存的钱,留着我上大学去别的城市用的,我以前也听到爸爸说过,给我存了钱,让我不要担心大学的生活,他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大学生活太辛苦,所以,就有了这笔存款给我……”
艾可低着头看着茶几上的水杯,“拿到银行卡后,舅母就走过来
搀扶我,我说不用,可是被她架起来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踩到了一根筷子,在我倒下去那一刻,舅母你做了什么,还用我来说吗?”
她恨恨地看着舅母,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忍住了泛酸的泪水。
突然这一刻才发现,人不是生来谁都坚强,也许带有一点骨子里的性子使然。可是她不是,她绝不是,她以前爱哭的,小时候在妈妈怀里哭,后来在舅舅家的这些年偷偷的在被子里哭,在后来在东昊面前哭,而后在监狱里面对着墙壁哭,哭过之后就是长久的发呆,她不喜欢哭,没有人会喜欢哭,只是没有遭遇那些除了哭什么都不能做的事情。
现在她的心里是顽固的,从未有过的顽固,不是要坚强,而是被这事情逼得不得不坚强顽固起来。
艾可说完了这些,身体疲惫地靠着沙发,环顾舅母的家里,真的好光鲜,这房子,好大。
她感觉很悲哀,在法国惦记了舅舅一家五年,而她们,原来是住着这样的大房子,生活的这样好,而她,却连街边普通的水果买一次都是奢侈的,现实逼得她要节省,手里那么点的钱,都要用在租房子上,没有住的地方,要去死么?
她眼眸闪烁地看着客厅里的每一样东西,悲哀的牙齿紧咬。
世界是这么的大,却容不下让她们一家人平安健康的活到老。
廖芝丝毫不在意她说的话,而是看向了纪典修,“首先我要对修说一件事。我跟她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和你的妈妈又是老同学,我怎么会去伤害这个孩子,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她怀孕,就连修你的妈妈,她都不知道艾可这孩子怀孕了。我比你妈妈还晚得到的消息。”
“你知道!”艾可皱眉看着廖芝,忍着泪水咬着唇。
廖芝看着艾可,“我从哪里知道?你为什么对修说是我搀扶的你?明明给完你银行卡我就走了!我不管你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这个孩子不能不诚实。我好心好意去给你送银行卡,你这样说我?我们可以去问饭店老板娘的。“
“你什么时候走了!我真是……”艾可手捂着嘴巴,而后难受的揪着衣领,呼吸困难极了。很想哭,可是哭了她就失败了,她拼命忍住。
廖芝似乎更变本加厉了起来。
她从包里找出那支录音笔放在茶几上,艾可瞥了一眼,不知道那是什么。
“听了这个,事情大致就明白了。就明白为什么添添很她必须装作不认识。为什么我见她一面那么费力。”廖芝捏着那个按钮,对艾可说,“我希望你不要再狡辩了,你该诚实一点!”
“……”艾可看向那个东西。
录音笔里传来噪音声,然后是清晰的一句,艾可说的话。
“舅妈是忘记了吗?我们说好了见面要装作不认识的……”
!!她录下来了?
还有什么艾可都听不清了,这话是她说的,也是对着这个可恶的舅母说的,可是……她竟然录下来了。她要做什么?
纪典修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另一手腕上的手表,他蹙眉看着那只录音笔,沉声不知在问谁,“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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