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许书澈洗澡洗了快一个小时。
简一寻的时间太长,让他手酸得很,到一半时他可怜巴巴地撒娇说不想再弄了,却被人扣着手腕强行继续,手心都磨红了一片。
浴室的水汽蒸得他头脑发昏,往日的理智都抛到了一边,靠着简一寻任由人摆布,觉得从头发丝到脚趾的每个部位都疲惫得要命,最后终于等到了浴室外那两个队员离开。
他踉跄着从浴室中逃了出来,胡乱地擦了身子套上衣服,等到戴回眼镜后安全感才再次回来,眼眶通红,抿着唇看向简一寻。
简一寻刚才被热气蒸得上头,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摸着鼻子心虚得很,压根不敢看许书澈。
他换了件背心,正要穿衣服时,忽地听见身后有轻轻吸鼻子的声音。
“师兄?”
简一寻回头,看见许书澈转过脸去,显然是不想看他。
他三两下把衣服穿好,在许书澈面前半蹲下来,放柔了语气:“师兄,怎么了?”
许书澈抹了抹眼睛,声音中带着哭腔:“你讨厌死了,怎么又这样。”
“可师兄不是也很舒服吗?”
简一寻挠了挠头:“反正也就是互相帮助,舒服不就好了?”
许书澈眼尾哭得发红,用蒙着水雾的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呀。”
“好好好,我不懂。”
简一寻轻车熟路地哄着炸毛小猫:“别哭了,好不好?我错了。”
许书澈呜咽着问他:“你错哪了?”
“我错,错。。。。。。”
笨蛋直男的脑袋瓜子根本想不出自己错哪了,只条件反射地认为只要许书澈哭了就需要狠狠道歉。
简一寻支吾了半天也没支吾出个因为所以然来,急得抓耳挠腮:“师兄我错了,但是我不知道错哪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许书澈咬着唇,眼中蓄着泪,半晌摊开手给他看:“我手疼,手心都红了。”
他的声音委委屈屈的,确实像是被欺负惨了:“我说了受不了了,不想弄了,你非要我弄,我手被磨得疼死了,你又欺负我。”
简一寻重重咳了一声,脸上发烫。
原本发泄完了就好了,但许书澈刚才撒娇似的控诉又让他刚建立起来的理智摇摇欲坠。
上次在宿舍时,他只顾着舒服了,和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囫囵吞枣,其他细节一概不知。可刚才在一方狭小的隔间里,他将许书澈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自己是怎么生生把师兄欺负哭的,包括师兄舒服的时候会蜷起脚趾贴着他轻轻地蹭,包括师兄的耳垂真的很软,像一块任人揉捏的面团,包括师兄结束后会很敏感,一碰就会和猫似的小声呜咽。
简一寻从来都讨厌娇气的男生,尤其讨厌一有什么事就掉眼泪的男生,可看见许书澈哭时,他脑袋里只有两个念头——
师兄哭得真好看,和。。。。。。
如果师兄哭得再凶一点就好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笨拙地伸手蹭去许书澈眼角的眼泪:“我错了师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别不理我。”
许书澈抬眼看向他,声音中依旧带着哭腔:“你保证。”
“好好好,我保证。”
简一寻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脑子出了问题。
他怎么会想许书澈再多哭一哭呢?
分明自己现在看见他哭很难不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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