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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第2页)

楚颉斜睨她一眼,忽问道:“你可想见他一面?”

秋往事心中一跳,面上仍不动声色道:“不见也罢,见了也是图添烦恼。”

楚颉微微一笑,自怀中掏出一件物事往前一抛道:“唉,我的飞鹏令竟寻不见了,不知落在了何处。持着这令牌便可畅行东南三洲,连容府各处亦可通行无阻,如今竟叫我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秋往事大吃一惊,猛地回头看着他,却见他面上神情滴水不漏,丝毫看不出在想什么。楚颉脚步一顿,拍拍她肩膀道:“好了,我也该回府了,七妹若见着我的令牌,可要记得还给我,二哥感激不尽。”语毕便挥挥手自往楚氏府邸方向去了,留下秋往事满心惊疑地立在街头,望着脚下的令牌呆呆发愣。半晌,远远听得前方有人走近,她只得先拾起令牌,心神不定地向容府走去。

天色愈晚,一弯如眉新月悬在尚未黑透的半空,浅浅的光晕水一般渗开来,一片亦真亦幻的朦胧。秋往事走在清冷的街上,细细寻思楚颉方才神情举止,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意思。她同楚颉交情不深,自不会信他当真是出于同情,若说他别有用心,企图又是何在?以她同裴节的渊源,这等非常时刻若得了令牌在手,纵不放人也难保不泄了出兵之秘,后果堪虞,则楚颉此举实可谓居心叵测。可若说楚颉存有异心,又着实难以解释。如今容府实力较之裴初虽略有不及,可声势之盛却不遑稍让,尤其最近东盟西联,形势一片大好,反观裴初倒是东防释卢,西阻朝廷,南拒容府,北抗燎人,四面受敌,处处制肘,两相比较,裴初并不占优。而楚颉同王落等五人皆是自江一望犹在景洲居于先容王江沛帐下时便跟随于他,俱是肱骨之臣,地位崇高,他如今任着容王府太司之职,总领府中事务,将来大业若成,位极人臣乃是水到渠成之事,绝无必要舍近求远。更何况秦夏楚氏偌大的家业尽在东南一带,与容府水乳交融,难分彼此,可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因此若说楚颉会弃容府而就裴初,亦着实匪夷所思。

秋往事思前想后,不得要领,紧紧拽着的飞鹏令硌得掌心生疼。她先前本已动了救人的念头,此时忽被楚颉一搅,心中生了警戒,反倒不自觉地站到容府立场权衡起利弊来,虽几番欲下定决心不管不顾先救了人再说,可终觉左右不妥,生怕自己一时冲动反而危害到容府。

她一路内心交战,闷头走着,忽觉肩上叫人一搭,想也不想便一把按住那人的手猛向后扯去。那人反应也是极快,顺势向后一跃,急唤道:“往事!”

秋往事定神一看,这才发觉来人正是王宿,自悔失态,忙松手讪讪道:“六哥,怎的是你。”

王宿甩着手叹道:“怎的不是我,也不知你撞着哪路神仙了,连叫你几声都不见答应,还一上来便下这般狠手,我若慢得半分,这胳膊怕不叫你卸了。”

秋往事大觉窘迫,连声道歉。王宿挥挥手,拽着她便向路边一家酒楼行去,一面道:“你还没吃呢吧,我可是饿了,你陪我外头吃些吧,别回去吃那闷饭了。”

秋往事自知他是特地带自己寻些消遣,心下感激,便也展颜笑道:“正好,我这月没领着俸禄,早便想寻人蹭饭了。”

王宿“哈哈”大笑,拍着她肩膀道:“放心放心,我这做哥哥的在,不会叫你饿着的。”

两人一路说笑着进了酒楼,点了满桌的酒菜,席间只闲拉胡扯,绝口不提裴节之事。王宿本自健谈,今日更是滔滔不绝,眉飞色舞,惹得秋往事不住发笑。一顿饭吃了近两个时辰,两人方慢慢晃回府中。

秋往事心情畅快不少,脑中也觉一片清明,胸中缠作一团的结似也渐渐摸着了头绪。眼见容府在望,她忽停下脚步,欠身行礼道:“今晚多谢六哥了。”

王宿见她神色认真,便也严肃起来,叹道:“你别说这些,原是我们亏欠了你。”

“你们不亏我。”秋往事盈盈笑着直视着他,眼神清亮,似可见底,“我若非认识了你们,固是没有今日这些烦恼,可此前种种精彩喜乐,却也并不是假的。自遇上了你们,我才算是活在了世上,纵是沾惹尘埃,也好过浮于半空,无所依凭。所以你们已给我很多了,今后不管同容府是分是合,我都知道踏于实地该是怎样的活法,这便足够我受用一生了。”

王宿听得心头一跳,急问道:“你要走?”

秋往事摇头一笑道:“我只是需要做个决定。我不能像现在这样赖在容府却念着裴节,五哥说得没错,我只能拿一头,放一头。”

王宿紧抿着唇望着她,半晌方似下了什么决心,一挑眉道:“无论你拿哪头,放哪头,我总是你的六哥,不管你怎么决定,都别忘了这个。”

秋往事一笑应下,眼前已到容府,两人也便不多说什么,各自分头去了。

秋往事辞了王宿之后并不回屋,径直来到李烬之所居的清和院中,方一进门便见他独自坐在厅中,似在等人。她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你知道我要来?”

李烬之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放在桌上道:“我想你会要见裴节一面。”

秋往事见这令牌与楚颉所给的一般无异,正是飞鹏令,她伸手取过道:“你便任我独去,不怕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么?”

李烬之目色沉沉地望着她,微一挑眉道:“你会么?”

秋往事一笑不答,拿着令牌转身向外走去。

她此番有了令牌在手,一路无阻。裴节正躺在床上出神,见她进来,坐起身直面着她,眼中神色一闪,轻叹道:“昨晚是我说得太过,你不要放在心上。当日我听说释奴营全军覆没之时,直如晴天霹雳,但终留有一丝希望,想着有你在侧,或可护她周全,总也不愿相信她已死了。月前天下忽传出你的名字,我当时的惊喜,你可能想像?第二日我便不顾下属反对,瞒着父皇潜入清明,只想见她一面,知她安好,我也便够了。谁知……竟终究仍是这般结局。”

秋往事低了低头,上前两步直直看着他道:“我是来问你一句话,你可愿放弃大显皇子的身份,从此只做个普通人,再不管天下大事?”

裴节面上讶色一闪,不明她何意。

秋往事接着道:“你若愿意,那我无论如何也救你出去,我也从此退出容府。你若不愿,那你我二人势难并存,我也不能容你伤害我今日的兄弟。”

裴节定定看她半晌,忽撇开了眼,嘴角露出一丝自嘲之意道:“我也不愿与你为敌,可我为人子,为人臣,也自有我要担的责任,此番来容府已是对不起我父皇同一众兄弟,也便算偿了我同你姐姐的情。至于你我之间本无瓜葛,若真有一日战场相见,我亦不会留手。”

秋往事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自怀中掏出秋随风的灵枢,低头轻轻抚摸良久,递与裴节道:“你惦记了我姐姐这么久,我很感激。这个你收着,我姐姐也一直挂念着你,能与你相伴,想必也合她的意。”

裴节接过那灵枢,深深凝视半晌,终究摇头低叹一声,仍塞回她手中道:“随风最挂念的,始终是你,当年如此,今日也不会变。何况我既已与你为敌,又岂有资格再收着它。”

秋往事静默许久,忽负手单膝跪下道:“你在那五年里带给我姐姐一份希望,我欠你的情,此生难偿。今日之后你我是敌非友,再见之日恐怕便是刀兵相向,届时恐难留情,我便先在此赔罪了。”

裴节轻叹一声道:“你起来吧,你我各安己命,你姐姐想必也不会见怪。”

秋往事苦苦一笑,起身道:“那我便告辞了,你自己保重。”

裴节点点头,目送着她出去,面上神色渐沉,忽似极痛楚般地闭了闭眼,轻喃了一声:“对不起。”

秋往事自地牢出来,外头起了风,呼呼地响,带着密密的湿意软软兜在面上,将眉眼拂得细长,似带出了浅浅的纹。天上不见半丝云彩,星月清辉水一般透,水一般凉,抹得院中残垣新瓦都似覆上了霜,微微地泛着青色的光。她浑身轻飘飘的,似是放下了什么,又似失去了什么,说不出是轻松还是空虚,整个人似沉似浮,仿佛疲累到了极处,于遍身空乏中却偏又生出一种畅快。

眼前已可望见清和院中透出的灯光,她却忽住了脚步,站在光影交界之际,最后一丝犹豫随着眼前轻轻颤动的微黄灯火在心中扑闪不定。退后一步,是一世寂寞,一世安宁,向前一步,则是一世挣扎,一世繁华。她忽又想起初下山前王宿的话,那时不曾多想,如今才知何为逆流而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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