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来梅子哭的死去活来,来贵家泪已哭干,血还往心里流,香儿,玉儿、民儿也哭哑了嗓子。
男儿有泪不轻淡只是末到伤心时,虎儿想起小时候跟哥哥一起玩、一起卖馍馍,一起风里来雨里去,一起送情报,一起、、、、、、往事一幕幕如在眼前,他怕娘伤心不敢在娘面前过分哭泣,躲在柴房里痛哭。
只有疯来贵还活在过去,不知他的大儿子已不在人世。倒少了几分痛楚。
出殡时天上习习呖呖地下着小雨,小风不大但却刺脊入骨。
八个人抬着一口放着衣服的空棺,满村的人都在哭泣,棺材放到土穴里,梅子挣脱娘的手疯一般跳到棺木上痛哭,趴在棺材上使劲拍打着棺材盖哭诉:“龙儿哥哥我让你要了我你不愿意,如果你要了我,留下个一男半女我也有个伴,现在你让我咋活……,你叫了我去吧!”。
“梅子……你出来啊!你就不可怜可怜你娘守寡守了你这么多年吗?”梅子娘趴在土穴边上放声哭泣。
小五、二柱忙跳下去把梅子拉上来、、、、、、
梅子娘抱着梅子的肩膀,狗儿家,来荣的大女儿秀儿等几个本家的女人,生拉硬拽地把满身泥水的梅子脱回了家。
第三章(1)(2)
第三章
(1)
解放了,全国上下一片欢腾,老白姓的日子虽不富裕,但也算得上是安居乐业。
清明节白娘子回娘家给母亲上坟,晚上住在哥嫂家里。正赶上宋家庄开批斗会。
宋家本是个不足百十户人家的小庄子,是一个祖先留下的后代,祖祖辈辈地里刨食,既没出过大奸大恶之人,也没出过清官义士。
现在站在台上的地主宋福来解放前干过伪保长,家里有50亩地,两处宅院。在本村算个富户。
土改工作组的女干部站在土台子中央发动群众 :“乡亲们过去地主恶霸残苦地剥削我们,现在解放了,咱们当家做了主人,咱们要同他们讨债!要清算!,你们谁先上来?谁先上来?”
问了两声台下没反应,当她问第三声时从台下上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风宝你要干啥?快下来”台下一个老妇人喊她。
叫风宝的姑娘指着宋福来身后的妇人说:“呸!地主婆你也有今天!”。
“什么事 慢慢说”女干部见来了控诉者高兴地安慰说。风宝指着地主婆说:“前年俺和几个小姐妹摘了她家几个枣,就被这个地主婆打了一顿”。
“风宝,婶子打你不对,可那是因为你先偷了俺家的枣”。
“哈哈”台下的人笑起来。
“挑重要的说”妇女干部小声启发风宝。
风宝并不傻,马上明白过来大声说:“那枣村原来是俺家的,俺小时候经常上树摘枣吃”。
女干部见风宝说到点子上忙启发道:“你慢慢说他们是怎么霸占你家的枣树的?”。
“到底是咋回事俺也不大清楚,不过俺敢肯定以前那枣树是俺家的”风宝回答。
地主婆抢着说:“你家欠了俺家的钱,你爹拿树顶的债”。
“没让你说闭嘴,风宝同志的父亲那?请上来把情况说情楚好吗。”女干部喝住地主婆然后向台下喊。“大胆点不要怕有共产党给咱们撑腰那”。
台下推推搡搡上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瘦小老头,两条胳膊抱在胸前脑袋恨不能缩在腔子里畏畏缩缩地站在台上不知说啥好。
“爹你说啊”风宝急的直跺脚。
“让俺来说”说着从台下走上来一个五十多岁干净利落的女人。
女人大大方方地说“鬼子来的第二年,宋福来上俺家替鬼子要粮,俺家穷的自已都吃不上饭,那有粮食拿出来,最后宋福来说他替俺家垫上,让俺家拿枣树换”。
“老乡们你们听听地主恶霸就是这样欺压咱们的,咱不能再忍了”女干部一番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捻子,一会的工夫就从台下跳到台上十来个人。
人们纷纷控诉汉奸恶霸的罪行,先是吐口水、漫骂最后发展到拳打脚踢、、、、、、
台下的白娘子越看越不是滋味最后她听不到人们的控诉,只觉得站在台上挨打的是自己和儿子。
前些年分家,实际上是只把前窝的两个儿子分出去了,自己生的这两个儿子:来荣、来华,正好把老头子的性格分了,来荣精于算计,在老头子之上,而庄稼活上却不咋的。来华老实,庄稼活上一个顶仨,心计却远不及老头子的零头。这两个儿子搭伙过日子正好是互补,再有自己这个精明的娘帮着,虽说是兵慌马乱的年月自家的地却是越来越多,现在已有50亩地了,不如意的是人丁不旺,这些年来荣两口子生了5个孩子只活了一个闺女,来华也只有一个孩子,珍姑早出了门子,这样算来自家会不会划成地主?再说了来荣当了7年伪保长能不得罪人?白娘子越想越怕坐不住了,拉住娘家嫂子非要回家,嫂子拗不过她只得让儿子赶车连夜把她送回去。
回来后她把自己的担心告诉儿子来荣,来荣也正为这事发愁,村村都在闹土改,听说赵庄也来了工作组,别的庄里象自己这样的都挨了斗,不光分了土地就连家里的东西也被人分了,这可咋办呢?商量来商量去娘俩觉得只有求老二家、求虎儿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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