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魂断涅瓦河
作者:王宛平
内容简介:
只身到俄罗斯闯荡的年轻女人,会经历一番怎样的磨难?
练摊、谈生意、被欺凌……
种种体验,皆以青春为代价,而失落异域的爱情,更是浸满了情与泪。
正文
1 敲门的男人
只身到俄罗斯闯荡的年轻女人,会经历一番怎样的磨难?练摊、谈生意、被欺凌……种种体验,皆以青春为代价,而失落异域的爱情,更是浸满了情与泪。
叶雨潇在房屋中央那块有着深棕色图案的地毯上停止了踱步,站在窗前。房子位于涅瓦大街东端,靠近马雅科夫斯基地铁站。叶雨潇租的房子在楼的顶层,客厅的窗户正对着涅瓦大街,能看到卡赞斯基大教堂和教堂前面的广场。然而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呈现在叶雨潇眼前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叶雨潇打开窗户,冷空气立刻钻进来,正是俄罗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下了一天的雪已悄然停歇,空气冷得直入骨髓,叶雨潇直直地站在窗前,让寒冷密密匝匝缠绕着自己。
叶雨潇冷得哆嗦起来时,才关上窗户。她走进浴室,打开热水器,热水流出来,湿热的水汽在浴室弥漫开来,她脱掉衣服,站在镜前,热水哗哗淌着,溅起阵阵水蒸气,镜面很快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叶雨潇看着镜中逐渐朦胧的女人,走到水龙头下,用力摩擦着身体,其实,她早上刚洗过澡,出国后,她有了洗澡的嗜好,一天至少两次,有时三到四次,说到底,一个独居的女人,除了洗澡的时候,又有什么机会让皮肤活跃起来呢。
敲门声在这时传来。声音不轻不重,不急不徐,叶雨潇整个身体绷紧了,她迅速用毛巾擦干身体,披上一件宽大的浴衣,水龙头也忘了关,她急急地走到门口。
门缝儿处传来低低的男人声音:“雨潇,是我。”
叶雨潇手哆嗦着,一道道打开门的保险,颇后悔关门时,把程序搞得如此复杂。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看上去很精悍的男人,年纪在40到50岁之间,穿着一身很讲究的西服。他看着叶雨潇,眼睛里有一份温暖的笑意。叶雨潇软软地靠过去,男人的身体带着圣彼得堡严冬的寒气和湿气,叶雨潇仅穿浴衣的身体战栗着,她嘴唇发干,哑声道:“成哥……”便再说不出话。
刘文成却不说话,叶雨潇抬起脸,疑惑地寻找男人的目光,刘文成轻轻推她,她才发现,刘文成身后还跟着一个高个青年。青年很客气地冲叶雨潇笑道:“叶小姐好。”
叶雨潇立刻离开刘文成的身体,满脸羞惭,不好意思地说:“满子?你来了……”
叶雨潇不知所措,不懂刘文成为什么会带人到这里,她和刘文成的关系,公司上下人尽皆知,但她住的这个地方,除了经理刘文成,公司没有人知道,以刘文成的为人,也不会将这类事做得张张扬扬,他毕竟是一家有着两千职工的国营大厂的厂长。叶雨潇紧紧浴衣的下摆,下意识地躲避那个叫满宁的小伙子的眼睛,叶雨潇在下级职员面前通常是一本正经的。满宁似乎并不在意叶雨潇的失态,他当然明白老板为什么带他到这里来,全公司上下,能应付这种复杂局面的人,可能除他满宁,再无第二人选。满宁从进这间房子起,就很自然地和那两个人拉开距离,说话时,他不引人注意地观察着叶雨潇的神色,待叶雨潇不那么别扭了,便对刘文成说,他要去买包烟。
叶雨潇知道那是借口,也知道在这种天寒地冻的深夜,涅瓦大街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卖烟的商店,可她没有说挽留的话,属于她和刘文成的时间实在太少。满宁的脚步声刚刚消失,两个人便拥在一起。
2 用练摊证明自己
刘文成躺到了床上,盖着叶雨潇刚刚洗过的从省城带来的被褥,叶雨潇手捧着还散着体温的浴衣,一时竟呆在那里,她惊讶于自己身体此时的亢奋。她缓缓走向那张宽大的双人床,那是她的男人,她从19岁起就跟了的男人,她生命中惟一的男人,她除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的男人。
“雨潇,真的委屈你了。”刘文成不无伤感地抚弄着女人明显瘦下去的身体,轻轻地说。这是他熟悉的女人,跟了他10年的女人,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在一起了。
叶雨潇忽地支起身子,看着他:“你不喜欢我了?”
一句话说得凄凄哀哀,刘文成揽过叶雨潇,用一个温和的吻接住了叶雨潇委屈的眼泪:“我知道你苦,你为我做了很多,我知道。”
刘文成反反复复说着,他再也不能说别的,她也知道他不会说别的,难道她曾经要求他许诺过什么吗?
半年前,刘文成要叶雨潇先他一步到匈牙利踩点。但叶雨潇并不想去,她没有其他女人的那种欲望,她只想离刘文成近一些,见他的机会多一些。刘文成却一定要她先去,他说厂子里几千人中真正信得过的只有她叶雨潇,他本人暂时走不开。
叶雨潇为难地说,她一辈子没有做过生意,怕是帮不了他什么,刘文成说她去就是帮他。还有一层意思,刘文成很隐晦地说了出来,刘文成的老婆好像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
两人在叶雨潇出国前的最后一夜谈了很多,叶雨潇从来没有一个人出门这么久和这么远过,一瞬间惶惑不安。和刘文成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有些话她知道永远也不该说出,但那天晚上,处于恐惧中的她竟脱口而出。她问他什么时候能给她安全,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才能不这么偷偷摸摸,什么时候她才能为他生儿育女,什么时候她才能……那句她想了很久,因为想得太久,已经失去说出来的欲望的话,她终于没有说。她知道一切都是不可能,她那么说只是因为她实在害怕。那夜,刘文成停留的时间很长,差不多有4 个小时,4 个小时,在他们长达10年的恋情里已是奢侈,他把手机和BP机都关上,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他不断用唇吸吮她滚滚而落的眼泪,但一句也没有回答她那些与她性命相关的问题。
“在匈牙利练摊,有时我一天都不喝水,也不怎么吃东西,吃不下去。”她说不下去了,男人并不认真听,她不是不知道,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听女人诉苦。叶雨潇在东欧最热的7 月到匈牙利,她随身带了4 个大包的货物。她把随身带的货物全卖掉了,换成了匈牙利的货币福林,后来换成罗马尼亚货币镭,再后来换成俄罗斯的卢布,她练摊赚的钱达上万美金。
她那样玩命干,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向刘文成证明,她是能干的,不仅在床上,而且能对他的事业有帮助,因为除了这样最简单的练摊挣钱而外,她实在不知道在这些陌生的国度里,她还能为刘文成做些什么。到后来,她变得像一切小倒爷一样斤斤计较,舍不得吃东西,舍不得买饮料,有时一天不喝水,因为喝水就要上厕所,而上厕所如果旁边没有可靠的中国人帮着看摊就有被偷被抢的危险,即使有人帮着,也不如自己卖的那么负责任。叶雨潇在布达佩斯的日子里,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一个婆婆妈妈、又吝啬、又贪钱的小贩。
3 感情出现危机
3个月后,刘文成从国内来到这里,带来了公司的全班人马,还有老婆、孩子。
叶雨潇在刘氏夫妻到的前一天,离开自己为他们租的房子,和一群老乡住到一起。
而公司十几个人的生活费用,全都靠叶雨潇练摊换来的当地货币。刘文成并没有要求叶雨潇把所有的钱都交出来,她可以有她自己的一份,她却拿出了全部,和她付出的心血相比,这些看上去根本就不像真钱的小国外币又算得了什么。那些人不会珍惜她的劳动,刘文成的老婆,若知道这些钱的来历,会拿它当手纸一样放纵地花掉。但她不在乎,只要刘文成知道那是她、一个爱他的女人为了他而付出的所能做的一切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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