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永锋也探头去看:“这视频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程禄回道,“周围没看到什么奇怪的现象,但也不好说,毕竟看视频不等于看现场。”
段永锋问道:“那为什么他死之后的灵魂会被束缚在那里?”
“产生缚地灵的理由千种百种,即便没有外力影响,他也可能自己束缚自己。”程禄回道,“资料显示,他和前妻离,怨念很大。加上意外死亡,确实很可能产生一定的念力。”
“那他怎么被束缚住了,没去找前妻?”
“你当怨灵是那么好当的吗?他的力量不足,前妻欠他的因果也不足,不能去到前妻身边很正常。”
“哦,那怪不得。看报警记录,都是他家暴她前妻,包括离婚也是这个原因。前妻死后找他复仇还差不多,轮不着他找人家。”段永锋道,“这叫什么?‘我束缚我自己’?”
“如果他在一个地方当缚地灵很多年,而且路口出事的次数足够多,还是有可能强大到脱离路口,去找他前妻的。”程禄道,“但是只有五年,时间太短了,这里也不是经常发生车祸。”
段永锋耸耸肩:“兄弟部门说这几年对电摩的管制更严格了,所以闯红灯数量在降低。你说他这人,家暴导致离婚,离婚导致酒驾,酒驾导致车被扣只能骑电摩,电摩还要酒驾,最后闯红灯车祸当场毙命,还全责——他图个啥?”
“他要是搞得懂图个啥,一开始就不会家暴。”程禄道,“或许我们之后还可以找到他前妻问问以前的事。”
“哦,那这个得再申请一次,毕竟这就算需要额外的公民协助调查了。”段永锋将事情记下来,“不过禄禄,我听你这意思,车祸、缚地灵和后来找替死鬼,相互之间的因果关系不大?”
“嗯。如果有人诚心要在这里炼缚地灵,不至于荒废五年,最后还打算放了。”程禄回道,“我猜,他是误打误撞成的缚地灵。然后被什么人发现了这一点,这个人就和他的父母接触,然后才发生了后面的事。”
“……一时间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好是坏。”段永锋道,“要说他不好吧,他至少目的是放走一个缚地灵;要说他好吧,可他的办法又伤及无辜……”
“但凡伤及无辜的,就算不上什么好事。”程禄一锤定音,“这个人——姑且认为他是个人——分不清是非曲直,偏邪的可能性比较大,你可别在心里给他开脱。”
“当然不会啦。”段永锋好笑道,“我是那么容易动摇的人吗?”
程禄关掉视频:“我怎么知道?”
“容易动摇的人,上战场回来后更可能心理状况不稳定,甚至疯掉。”段永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可是在李博士的小组里待过的,回来还经过测试进了八组,这个意志力够坚定了吧?”
程禄轻哼一声:“傻人有傻福……”
段永锋无所谓他的吐槽,笑嘻嘻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去找死者的父母谈谈?”
“去,但是最好别直接公开身份去。”程禄想了想,“万一背后那个人还和他们有接触,我们尽量先别暴露。”
“成,我来拟定一下身份,到时候通知你?”段永锋的手指点了点桌面,笑道,“一个人的成长,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朋友,造一个身份出来就好啦。”
程禄挑眉:“你真会?”
段永锋好笑道:“看你说的。我要不会,早死在任务里了。哦,一进门和一个中东人说我是来偷东西的?砰!我死了。”
程禄不接他的玩笑话,只是道:“别太复杂,记不住就麻烦了。”
“放心,你只要记假名就好啦。”段永锋笑道,“剩下的我来应付。”
“你要背很多?”
“不用啊,临场演戏嘛。重点不是我说得全不全,而是那对父母信不信,只要信任的口子‘咔哒’一开——”段永锋打了个响指,“那我说什么他们都会信的。”
程禄心说这家伙本事还挺多,但嘴上却是吐槽:“……你这是精通骗术啊。”
“那可不?技多不压身呗。”段永锋顿了顿,双手放在桌上向前倾,“案子说完了,禄禄,该说咱们的私事了吧?”
程禄站起来,走到旁边:“谁跟你有私事?”
“你这么说我就很伤心了。”段永锋侧过身看他,单手撑在桌上支着脑袋,“咱们的‘搭档考核期’啊,今天可是正日子了,你不能再逃避我了吧?逃避是可耻而且没用的!”
程禄给男人的空杯子续了水:“你会正经说话吗?”
“我很正经啊。哦,多谢。”段永锋喝了两口,放下杯子道,“来吧,请考官宣布结果,我承受得住。”
“……难道不应该是你写一个工作总结报告给我吗?”程禄冷哼一声,“总结都不写就想过试用期?”
“你这也太突然了吧,禄禄。”段永锋哭笑不得,“你要看这东西,早说啊,怎么现在才说。”
“那是你觉悟不够。”
程禄有时候说话就是能怼到人哑口无言,但段永锋才不怕他的威胁言论,支着下巴笑道:“要么这样,我现在借你的笔记本写,什么时候写出来什么时候算完,成吗?”
程禄已经意识到他要使坏了,但还是下意识地顺口接了一句:“那你想写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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