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余晓文不敢置信,满脸恍惚,轻轻伸出手去,指尖才碰到白骨,它就咯啦啦地散架,尸骨无全。这仿佛触动了余晓文内心深处最愤怒的一根弦,他跳起来冲着怪物质问:“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爸爸呀!”
“呵呵,爸爸?”余晓静怪声怪气地笑:“他们那样害我,爸爸?妈妈?姥姥?弟弟?哈哈哈哈,不是的,不是这样,他们要是我的亲人,怎么会害我?哈哈哈!都是谎言!只有你,他们的孩子只有你!以前整天就知道回寨子里陪你,赚的钱给你治病也不给我买双舞鞋,把我变成这样给你健康,哈哈哈,凭什么?!”
“……不是这样的?”余晓文低泣,泪水滑过脸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他们经常跟我说你的事情,他们为你自豪。”
“自豪?”余晓静因狞笑而扭曲的脸瞬间沉静下来,一双黑幽幽又泛着红光的眼睛凝视着余晓文,呢喃:“那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我从来都只是你的备胎,一旦你有机会康服,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说到最后,余晓静再次疯狂,她大叫着,那声音就象拿锥子直接戳穿耳膜一样刺耳,余晓文没撑住,耳内流出两股血,呆愣愣地像失了神智似地重复呢喃着不是的。
上头两个囊袋的姥姥和妈妈似乎被这动静惊醒,待见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在囊袋中翻滚挣扎,可是囊袋涩性十足,不管她们如何挣扎,都无法破开它,突然,囊袋抖动几下,两个刚才还活生生的女人被无形的力压爆,大量鲜血瞬间染红液体,就连发出的光也变成赤红色,布满带小个洞室,让这原本不恐怖的场地,更加触目惊心。
余晓静厌恶地注视着被打击到失神的亲弟弟,冰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温度,她的肉瘤中伸出两根长长的触手,朝着余晓文伸去,准备把弟弟也挂到洞顶上去,慢慢折腾,突然而她有所察觉,触手鞭向一侧,却被锋利的匕首削断,那一段触手落在地上还不住扭动,余晓静凄声惨叫,怨毒的目光落在姜故平身上,又发同一声不同频率的尖啸,那些有规律流动的虫子瞬间朝着姜故平聚集。
姜故平如临大敌,就怕被蛊虫啃成骨架子,可是当那些虫子靠近他,却被无形的能量墙挡在外头,他能够感受到能量的源头……贝壳匕首。
这是利用该隐的力量,形成的能量罩。
被对方的力量保护着,如同与之并肩作战,姜故平紧张的心情瞬间平和,面对变异的前女友,纷乱的思绪也清明起来,他想,他现在该做的就是帮她解脱。
无论如何,这已经不是过去温柔善良的女友,这样恶毒,这样恐怖的怪物,只有消灭,不能心软。
“她一定不想自己变得这么丑。”姜故平喃喃自语,目光坚定,在那狠红的眼仁注视下也不退让半分,他清楚记得那小女生最注重自己的样貌外型,能够为了减肥天天吃减肥餐,只对着美食照片流口水,穿漂亮裙子,出门都要打扮半小时,经常花心思把长发编得美美的。
那样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这样丑?!这样疯狂,不会的。
她,已经不是余晓静,而是一只怪物。
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余晓文突然操起姜故平给他防身用的桃木剑,疯狂地挥舞着冲向余晓静。
“你不是我姐姐,你不是,你这怪物!!!”悲愤到极点的余晓文已经失去理智,他不顾双方实力悬殊,不顾生死,只想要打破这不应该存在的一切。
这不是事实,他这样逃避,可是这些画面却不愿意消失,所以他疯狂。
也因为余晓文的疯狂,余晓静被吸引住,变成蛊的她,智力方面稍比作为人类的时候退化,她不能同时处理多个问题,她通常只让蛊虫出动,就能够解决所有反抗她的人类,不过现在余晓文身处有符咒保命,暂时蛊虫攻破不了他,所以他是个难题,而姜故平也有能量罩保护,也处理不了,也是个难题,所以余晓静有些混乱了。
她下不了决定挑上谁,余晓文和姜故平她都恨,都很可恶。
一时间,她就像一个正因为挑选衣物而苦恼的女孩子,左思右想仍难以选择,以致她一时间谁都对付不了。
不过余晓文身上的符虽然出自大师薛道长之手,可毕竟不是神器,不能跟姜故平的匕首比较,很快他带着的符逐渐失效,保护罩力量在减弱,眼看就要被攻破。
突而,从刚才开始就失去存在感的陈奕司不知何时出现在余晓静身前,他将趁着那些触手还在应付二人,掏出一只铜片抽向她的脸。只听一声惨叫,余晓静捂住脑袋疯狂扭动着臃肿的身躯在小小洞室内横冲直撞起来,大量虫子从她身上掉落,却不是活的,而是死的。
虫子大量堆积,而她的身体迅速干瘪,尖叫也在减弱,很快她就打着踉跄摔在地上,整张脸都烂掉了,血肉模糊的,她气息恹恹地用怨恨的目光注视着室内三人。
不管是地上爬的,还是墙上攀的虫子,都纷纷落下,一瞬间仿佛没有生命迹象。
陈奕司突然跪倒呕吐起来,一些银色线虫伴随着呕吐物涌出,好一会他才扶着膝盖爬起来,走到墙边似乎要冷静。
姜故平呆呆地看着,直至旁边粗重的喘息声响把他的注意力带走,只见余晓文的脸上现起死色,似乎因为巨痛,正蜷缩在地上发抖。
“你怎么……”姜故平上前去挽扶好像突然重病发作的余晓文,而后恍悟余晓静正在死亡,也就意味着余晓文将会失去健康,他全来就身患绝症。
突然,似乎已经强弩之末的余晓静竟然发难飞扑起来,拖着干瘪的身躯,就像一只巨型跳蚤,敏捷得不可思议,扑向了姜故平和余晓文。
来不及躲避……姜故平这么想,直至巨大的黑翼在他眼前张开,扇飞掉这妄想得手的怪物。
余晓静刚才燃烧最后的生命,此时已是回天乏术,瘫在地上强睁着眼睛,用尽最后的力气发泄自己的不甘:“姜故平!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爱……”
声音逐渐微弱,后来甚至已经听不见,只见那歙动的唇瓣终于静止,它终于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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