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小鱼儿大惊,猛然坐起,扯得江玉郎差点掉下床去。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小鱼儿看也不看迷迷蒙蒙睁开双眼的江玉郎,挠挠头,仿佛见了鬼魅后发现是虚惊一场的松口气,随即怒道:“你不好好睡觉,跑到我这做个啥子,小爷我可没空再哄着个娃娃儿一起睡。”
“……”
“你瞧,将我吓得都学了那早成了死尸的蛇了,呸呸,晦气,晦气的很。”
霍零还未答话,小鱼儿就径自的说开了,“你这家伙走路都不带个声音,也忒吓人了。没看见我们江小弟都被吓得惊魂不定了?”
小鱼儿声调古怪的笑,霍零和他一齐向江玉郎看去。江玉郎的脸惨白惨白的,真有点被吓的惊魂不定、疑神疑鬼的样子。见状,江玉郎对两人苦涩笑笑,比文弱书生还要羸弱些。
他苦笑道:“鱼兄莫要拿小弟开玩笑了,霍姑娘武功好得很,若不是鱼兄率先出言的话,小弟、小弟……怕真是会被吓到了。”
霍零收回看向江玉郎的眼神,转而凝视小鱼儿。
打了个哈欠,小鱼儿揉揉眼睛,眉目间也多了倦意少了飞扬,“你这么晚来看我,总不会是记起了我平日的好,非要来感谢一翻吧?”
霍零自觉好笑,瞧了瞧瞄着两人的江玉郎,冷声道:“也差不多。”
“哦?”小鱼儿顿感意外,坐了起来,惊奇道:“今天你是否是把毒药当补药吃了。嘿,不过现在后悔可有些迟了,要是不说出个感人肺腑的言语来,可就是大大的看不起我这平日对你频频照料的好大哥了。”
江玉郎也瞧着霍零,眼珠转动,不知道想哪去了。
“我要点你睡穴。现在内力不够,你不能反抗。”
霍零转头凝视江玉郎,双指一并。亏得她还能将如此强人所难的要求说的理直气壮,江玉郎若不答应好似就成了小气之人。江玉郎和小鱼儿霍零二人似敌非友,被点了睡穴就是任凭两人宰割,偏偏霍零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惹来江玉郎瞪眼注目。
小鱼儿也笑嘻嘻的不说话,显然对霍零不知变通的说话方式,感兴趣的紧。或者说,他唯恐天下不乱的期待着好戏上演。
江玉郎倒也不是鼠目寸光之辈,洒然笑笑,他本就模样俊俏非常,这一笑也有种正气凛然的贵公子风范。
对霍零一拱手,同心锁叮叮当当碰撞的动听,他道:“这就是我的不是了,鱼兄和霍姑娘说话,我本该避退出去,哪知道这锁头碍了事。霍姑娘尽管出手,我绝不皱一皱眉头——”
“你们两个谦让来谦让去的,烦死了。”
江玉郎说的是大度非常,若是霍零还执意点他的穴就有些小人行径。小鱼儿此刻插了一脚,打断了江玉郎的话同时,也随手化去了江玉郎正气澎湃的言词所产生的影响。他先斩后奏的给了江玉郎一指头,才懒洋洋的道:“一个谦让一个受伤,干脆由我来算了。”
碰上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家伙也算是及其不幸,江玉郎面上尤带苦笑错愕诸多情绪,神色复杂的软软瘫倒闭上了眼。
小鱼儿点穴的手法生疏的很,才让他有了反应的时间。
正因为手法生疏,江玉郎被点倒的刹那只觉得全身麻痒,真不知这拖泥带水的点穴手法,是否是小鱼儿对他的公报私仇。
小鱼儿笑嘻嘻的,不开口。
霍零面带冷色,也不急着开口。
两人静默相对了一盏茶,直到确定江玉郎是真的睡深了,小鱼儿才眼珠一转,干脆的翻身完全坐起。
他盘腿而坐,双臂随意搭在膝上,也不拐弯抹角,“你倒是很高看江玉郎,在他面前总是一副直愣愣不谙世事的性格,越发的呆傻了。”
“下意识的举动罢了。”
小鱼儿说的好似玩笑,霍零答的冷淡正经。凄清低沉的声音不似是鬼魅也似是妖邪,尤其是在夜里,更平添了三分疏离三分鬼气。
小鱼儿冷得揉了揉手臂,呲牙咧嘴:“有话快说,有那个快放。再被你这么看下去,我的毛都快竖起来了。”
霍零动动唇,垂下眼睑默然瞧着小鱼儿。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小鱼儿砸吧砸吧嘴,怒骂了一声,“这没炉子的破店儿。直说了吧,冰块你武痴成性,是想到这秘籍里的心得注解,辗转反侧之下干脆不用大脑的寻了过来。也不对,你也不是那么鲁莽的人。”
小鱼儿眼珠转了几转,似乎被霍零的来意引起了兴趣。思前想后,他不到一会就双眼发亮,猜测道:
“冰块,你可是来辞行的?”
“冰块,你可是来辞行的?”
“你也仅剩点小聪明了。”
霍零的言词又冷又硬,比起冰窖里的石头也差不了多少了。话刚出口,霍零也有些后悔,摇摇头又张张嘴,话到嘴边变成了个不屑木然的冷哼。
“嘿,你自小性子就高傲的惹人厌,想来也是怕我一路照顾你照顾的太好了,到时候又变成孤身一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不。”
小鱼儿也不介意,笑眯眯的调侃了一句,从怀里掏出本书。那书古朴非常,卷了边的两侧还残留着水渍,正是地宫所得的那本秘籍。
人是重伤了,底子还在。霍零想都没想,反射性的接过,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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