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块金子,霍零也将流浪留在了这里。
好巧不巧,旁边马棚就是张菁的马。霍零很是呆滞的歪了歪头,面无表情的思考:那马,大概是叫……香蕉吧?是了,枣红马肯定不是叫香蕉,定是叫……草莓!
可怜的樱桃马,大概是被吓到了,受惊的嘶鸣了一声。
中途小小的插曲,并不代表霍零充分领悟到了幽默的意义。她只是被强迫去干些麻烦的事,头脑一时罢工罢了。以超人的速度向山上赶,开始道路还算平坦,至少行马无碍;后来,却岔路重重,道路也崎岖了不少。
到了半路,简直让人分不清道路。
霍零在半山腰的马棚里发现了匹熟悉的白马,小白菜也像是认识人,轻轻嘶鸣了声。拍拍马头丢给马夫块银子,让他好好照料白马。小白菜让霍零确信自己未走错路,更加迅速向前行进了。据店家说,是个黄衫女子在两个时辰前托他照顾这匹马。
内力消耗差不多时,霍零坐下来恢复了会,又继续赶路了。轻功也许一时超得过马匹,可持续下来,消耗也让人不得不就地恢复。在不断赶路中,霍零愈发烦躁了。只不过,披着冰冷的外表,不好看出那眼瞳深处烁烁的怒气。
曾经和逃向恶人谷的捕头,学过几手追踪,至今终于派上了用场。在第三次路过同一个地点时,霍零大概可猜出来,铁心兰是迷路了。
之后更加容易,铁心兰为了辨别方向,干脆沿路留下了隐蔽记号。
霍零一路跟着这些记号,便可轻易找到铁心兰。得到了线索,霍零反而不急了,恢复了下消耗严重的内力,霍零拿出水袋胡乱灌了几口。不比小鱼儿的豪爽,也不复往日稳重。日头,已经渐渐开始下落了。
也就是说,霍零已经进山整整一天了。
奇峰迭起的峨嵋,风景优美,白雾缥缈。可此时再好景象,也入不了霍零的眼。最终,霍零还是找到了铁心兰。除了铁心兰外,还有一男一女在她身边。
那女子身材纤细,背影窈窕,瀑布般青丝及腰,松散的落在肩上;一身白衣略显宽大,却衣袖滚滚,尽显仙家飘摇;从背影看,纤腰笔直,一猜就是视凡人如蝼蚁的傲气女子。真正值得霍零注意的,是她脚下那绝妙步法。
那男子身形匀称,比成人来说略为单薄,发冠严谨;白衣平凡普通,甚至不及身边女子万一,可气势柔和中暗藏傲气,尽数将身边绝代少女的风姿压下。此时,他是正对霍零的,深沉的星目乍看下是善意柔和,细看却是丝毫无物,如同全天下的东西,都进不了他的眼。这玉雕般的人儿,相貌与小鱼儿竟然有七分相似。
可惜,相貌相似,神韵却完全相反。连相貌,也常常被忽视了。
比起小鱼儿的顽皮无赖,他实在是个完美中不能再完美的耀眼人物。一举一动,都能引来他人的拜服,引起人最心底的自卑。
“既然来了,何不以诚相待。”
他轻声开口,语气虽然客气,说是对陌生人,更如和善主人对自家下人的体谅。霍零在他说话的同时,就已经用枪挑开了挡在两人视线间的灌木,不急不缓迈出了灌木。
直视耀眼到刺伤双眼的白衣公子,霍零暗衬:大概他就是花无缺了,的确不像小鱼儿,甚至与他完全相反。只是这举手投足都能影响别人的能力,兄弟俩个是一样的。
和小鱼儿不同,花无缺举手投足都太过耀眼,若说小鱼儿是潜移默化影响了别人,花无缺就是以种用温和做假象的傲然,第一眼就折服了他人。花无缺的微笑太过完美,完美到神化了本身,也神化了本心。
见到霍零走出来,铁心兰惊讶的掩住了嘴。就如同见到霍零走出来,白衣少女荷露皱起的眉。毕竟她的公子,在被霍零不敬的盯着;大概也是对她,没发现有人接近公子的那种自责。
“铁姑娘,认识的人?”
风清云淡,花无缺连笑容都只是勾起嘴角,完美而疏理。既不用肯定句,也不像是不知而疑问;确定了,还是用疑问的口气让别人亲自说出来。
“是……霍公子,我、我的救命恩人。”铁心兰局促,叹了口气坚定道:“霍公子,你回去罢。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大概一切人,在花无缺面前,都会弱了几分气势,本身气质也会被他所掩盖。
花无缺听了铁心兰的话,对她微点下头,似乎是在表示鼓励。铁心兰也像是有了拒绝霍零的勇气,最后越说越坚定。花无缺表面两不相帮,言行间已经用最直白的方式,证明了他所在立场。
看着被小鱼儿托付给她的铁心兰,霍零也难得歪头微皱起了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觉得苦恼了。气势弱了花无缺三分,铁心兰又不愿跟她走;说出实事,也只是让她更为被动,就如心虚掩饰。
小鱼儿,不在也要出难题给她,真是……
表面无动于衷的霍零,心里却无奈的腹诽起那条小鱼来。
愧疚望了眼霍零,铁心兰刹那心软又被坚定所取代。荷露对先直视公子、后又无视铁心兰的霍零,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倒是花无缺,见霍零在他气势下还能支持自我,眼中闪过丝异色,随即又无任何杂质、充满平和的微笑。
“铁心兰。”
既然强迫也不成,示弱也不行,霍零干脆两者谁也不做,冷淡的念起铁心兰的名字。被点到名的铁心兰,诧异抬起头看着霍零。她刚才多半是在想,怎么拒绝霍零。在抬起头瞬间,表情还多是矛盾的,而正对霍零时,本身愧疚也就作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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