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口,霍零牵过远远跑开的流浪,将有些松散的马鞍绑牢固,牵着马远离了两个越打越不像话的人。铁心兰次几欲言又止,都没霍零故意忽视了。
小鱼儿见张菁越打越出格,本是笑嘻嘻脸又灿烂了几分,也完全不想张菁之所以打的如此出格,全是他引导的。两人从街道打到宅门口,从宅门打到内堂。小鱼儿也狠狠的挨了张菁数百下,火辣辣的。张菁更是被小鱼儿弄的狼狈不堪,不过小鱼儿的反抗力气越来越小,张菁忍不住减慢了几分速度。
见小鱼儿快要落败,一旁焦急的铁心兰紧紧的咬住嘴唇,柔弱的仿佛风吹就倒。
霍零还在不紧不慢的整理东西,看样子好像根本没出过手。现在在打斗的,似乎是本就是和她无关的人士。
两人又打了数招,或者,应该根本不叫做招了。小鱼儿在张菁出现放松的那刻,突然眼神一凝,出手急速袭击张菁的要穴。所剩气力本就不多的张菁,急于拿下小鱼儿,从开始就全力抢攻,当下也没剩下多少内力了。
缓缓软倒的张菁满眼都是不甘。
“结束了。”刚好整理好包裹,看战斗已经结束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说实话,和张菁打斗真是郁闷的要死,一点兴趣都找不到。张菁全部的注意力都给了江鱼,能分给霍零的寥寥无几,既然对方根本不想打,自己又不能摆脱她;简直就像块移动的盾牌。
小鱼儿丝毫不怜惜倒在地上的张菁,点点头:“这女人好难缠,烦死了。”
“我去前面等你。”上了马,霍零不耐的皱起眉:“别再被追了。是女人的话,我不想出手。”霍零是真的怕了,就凭张菁的缠功,她和小鱼儿再呆在一起迟早会烦死。更何况,她最烦娇纵的女人了,张菁虽不是娇纵,但也太“热情”过去。
也不等小鱼儿说话,霍零就打马逃一般的离开这个地方。熟悉她的小鱼儿先是呆楞片刻,忍不住捶地大笑起来,大喊道:“若是小仙女喜欢霍初,那一定很有意思。”
……流浪跑的更快了,霍零更是连续的喝“驾——”。
铁蹄践踏。
官道的路很平坦,适合马匹奔走。跑了两天多,霍零除了喝水吃饭和让马歇歇,基本上都用在赶路上了。途中路过了好几个村子,有媲美小镇的繁华村庄,也有一片绿色的农业村庄,更是有萧条的废弃村子。霍零最多进里面讨碗茶喝,歇下马,立刻就走。
两天来夜晚,霍零都是在外过的。
一般村庄都不具备客栈,偶尔具备客栈的村子也多是住满人了。最主要的原因,是霍零拜托海晏的铁匠做了把丈二枪后,口袋里所剩的钱不多了。邻近海晏到青海也不过几天路程。现在最关键的还不是去哪,而是……挣钱。
江湖人挣钱不过几种方法:成为镖师保镖;从商,或为商家做护院、客卿;加入某个门派,每月领钱;打劫,发死人财……等等。
以霍零的武功,挣钱是十分容易的。大商家每每都需要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为其撑腰。虽然霍零并无威名,可她一身武功是假不了的。
本是第一次自己骑马赶路,霍零不可避免的绕了几天远路。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茶棚,也就是说离城镇不到半天的路程了。见流浪也累了,霍零大手大脚的扔出块碎银,要求茶棚的老板为流浪添些草料,自己也要了壶茶解渴。道旁的茶棚还算新、也很朴实,自然不会有什么西湖、龙井类的好茶。说是茶,也只是有些味道的热腾腾的水罢了。
的确渴了的霍零先小尝了口,就饮尽了整碗茶。
看的出茶棚的老板很认真,茶水倒进杯清澈无比。在粗瓷大碗的映衬下,也别有几番生活的味道。
落脚的人大多都是往城镇里赶的,偶尔也有几个出城的人。不过孑然一身,悠闲的走来的青衣老人却不在这行列。那老者扣着鼻子,身上除了个钱袋子,竟然一个包裹都没。说他是江湖老手吧,又没兵器、马匹,手上也没练武形成的老茧。
看他的悠闲样,也不像农物繁忙的耕种人。
这一身青衣的老者,好像传说中的四不像。不仅打扮不符合举止,动作更是怪异了得。至少,没个青衫文士打扮的人,能自然而然的做出扣鼻子的动作的。
霍零好笑的看那青衣老人左摇右摆的走出戏台里的官步,更是鼻孔朝天,哼着戏曲。不光是霍零,茶馆里众人的谈资,几乎顷刻间都变成了这老人。说是老人,其实也只不过中年的样子;可他眉毛较长,眼皮下耷,自然看起来老了许多。
端起茶杯遮挡住翘起的嘴角,几乎没人能看出霍零在偷笑。
青衣老者距离茶馆已经数百米了,他眼睛一亮,也顾不得那不规范的戏台官步;提起有些宽大的衣服,撒丫子跑了过来。对着霍零……的马,流口水。
他也不管流浪是否有了主人,拉住流浪的缰绳,像是抚摸情人般的抚摸流浪。惹的流浪躁动不安的踢踏着蹄子,奈何,被栓在柱上,前蹄踢不起来,后蹄又踢不到人。流浪无可奈何,也不管草料了,张开马嘴就咬。
那老者也有几下子,弯腰拾了个棍子,就塞进流浪嘴里,相起它的马牙来,一边相还一边道:“好马、好马……”
霍零终究忍不住,竟然笑出声来。
这老者合霍零脾气,更是让霍零想起曾经作为另外个人时的生活。也不是怀念,单纯的觉得多了几分亲切罢了。
那老者自觉失态,捋了捋胡须,做出一脸的威严状,道:“少年人,我们真是有缘分啊,没想到现在又遇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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