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是水滴滴落的声音。
但比普通的水滴听起来粘稠许多。
铁锈味。
刺鼻到令人恶心。
滴……答……
粘稠的液体滴落,汇入瓷砖上已经形成的一滩暗色之中。
日式水手服标配的皮鞋不小心踩入那一滩暗色,粘稠泥泞的感觉隔着鞋底传来,遍布脚掌。
白色的棉袜瞬间染红。
血腥味更加刺鼻。
她打开灯,终于看清了眼前的画面——
身穿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那个她最亲最爱,给了自己生命的男人。
父亲……
胸口插着刺身刀,刀身没入心脏,鲜血涌出,浸透曾经洁白的西服衬衫,滴落地面。
而他则张着大嘴,双眼翻白,用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自己——
……
“啊——!”
林文熙从噩梦中惊醒。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睡位坐起,然后剧烈地喘息着。
十几秒钟之后,她才缓缓恢复平静。
小小的帐篷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源。
因为帐篷内并没有点蜡烛或油灯,或浪费本就宝贵的电力。而帐篷之外,也不会有月色透进来。
毕竟,这是个“暗黑降临”的世界。
因为这个世界的痛苦女王安达利尔从地狱入侵现实,还有名为恐惧之王的迪亚波罗化身为黑暗流浪者,在世间散播黑暗与恐惧。
这个世界早已失去了太阳与光亮。
如果不消耗意念发动“照明术”,这个世界就是没有光存在的。
没有光也好……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自己现在的窘态。
林文熙扫视帐篷,借助这两个月的“异世”生存中逐渐习惯的“黑暗视觉”,她看到小小帐篷中的其他几人都没有动,全部都熟睡着。
这让她些许放心。
毕竟,她不想让自己被噩梦困扰的事实让其他人知道。
因为……这事关她的所有秘密。
……
不管怎样,在噩梦中惊醒的滋味并不好受。
林文熙下意识就想伸手在床头够水杯,可手还没伸出去,她忽然想起来,这已经不是她那个曾被同学们形容有些“玛丽苏”的家里。
睡得不是两米大床,床头没有filli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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