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段怡若是做了阿娘,也会像他阿娘一样,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
&esp;&esp;他想着,甩了甩脑袋,把包袱捆好了系在自己身上,“先生在上头肯定已经等得着急了,咱们先上去再说。你就这么信得过我,不怕我拿着河山印跑了?”
&esp;&esp;段怡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你自己,还是侮辱我们师门的无耻?”
&esp;&esp;“人品不可信,但是利益很可信。咱们俩个除非是学了传说中的壁虎游龙功法,趴在悬崖峭壁上爬上去,否则的话,不跟着敖叙根本出不了山。”
&esp;&esp;“再则,你还要寻我外祖父借兵,拿回江南道这个老巢。明明我后头会给你,并且成为你的助力,你现在翻脸偷了东西就跑,啧啧……是有多傻缺才会出这样的事。”
&esp;&esp;崔子更嘴角翘了翘,转换话题道,“难怪你不着急追黄雎,因为打算守株待兔,有河山印这个诱饵,他还会再出现的。”
&esp;&esp;段怡点了点头,目光突然锐利了起来,“就算他不来寻我,我也知道,该如何寻到他了。他的真名,应该不叫黄雎,打斗的时候,我同他离得很近,他是易容过的。”
&esp;&esp;“关于他是谁,我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不来寻我,我便会去寻他了。”
&esp;&esp;崔子更没有多加追问,段怡同黄雎有血海深仇,但是他没有。
&esp;&esp;“需要帮忙的话,你尽管叫我便是”,崔子更说着,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说的嘛,利益关系,我还要靠你外祖父帮手,替他抓住仇人,似乎是个不错的大礼。”
&esp;&esp;见段怡专心的摸着灵机,他突然又道,“段怡,你有没有想过,拿着河山印反了呢?先前我便同你说过吧,剑南道就像是一个大的楚家村。”
&esp;&esp;“北地已经狼烟四起了,定州迟早还是会反的,那地方在中原腹地,却是连饭都吃不上了。百姓们太苦了,只要造反一途。周天子坐不了多久了。”
&esp;&esp;“我来之前,压根儿没有想到,剑南道还是这般的和平与宁静。我以为顾使公至少也是愤怒的,是想要杀到京都去了。可他一心只有抵抗吐蕃。”
&esp;&esp;“你知道的,这样忠正的人,不为自己打算的人,多半是没有好下场的。”
&esp;&esp;段怡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过。”
&esp;&esp;她想着,也扯了路边的一根狗尾巴草,插在了自己的耳朵上,“我想的只是还顾明睿一条命,替他守住本来属于他的东西罢了。”
&esp;&esp;她说着,笑了起来,“你这就不够奸诈了啊!哪里有自己给自己寻对手的道理?万一我神勇无比,拳打京都,脚踢江南……啧啧,若真有那日,我会记得给你坟头除草的,毕竟我很擅长这个!”
&esp;&esp;平安回城
&esp;&esp;崔子更盯着段怡的眼睛,目光如炬,他勾了勾嘴角,“你尽管一试。”
&esp;&esp;若吹牛当真是对着一张牛皮吹气球,段怡觉得,崔子更吐出的妖风,已经将她吹得鼓了起来,即将飘到天上去,大袖一挥,唱上一曲笑傲河山了。
&esp;&esp;她感觉自己仿佛被这炙热的目光灼伤了似的,快速的别开了眼去。
&esp;&esp;崔子更被逐出江南道,晏先生同他手底下的那一群人,却还是不离不弃的原因,她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这个人即便是落魄了,也还像是六年前,在那个茶棚里初遇之时一样。
&esp;&esp;莫名的可靠。
&esp;&esp;“你都已经要借兵度日了,说得好似江山是你家的一般,大言不惭”,段怡胡乱的说道。
&esp;&esp;崔子更点了点头,“嗯。敖叙停下来等我们了。”
&esp;&esp;段怡放眼看去,只见敖叙靠着一面山壁,双手抱臂,不知道等了多久了,她赶忙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esp;&esp;“前头没有路了,要抓着绳子爬上去,你们都可以么?”
&esp;&esp;敖叙说着,竖着手指头指了指天,段怡仰头一看,只见那山壁之上,垂着几根宛若长发公主的大辫子似的麻绳。整座山都直插云霄,绳子更是一眼看不到尽头。
&esp;&esp;“你拿着长枪,我替你抱灵机吧?”崔子更说着,从段怡怀中接过了那只小食铁兽,它睡得正酣,即便是换了个位置,也只是扭了扭小屁股,然后又呼呼大睡起来。
&esp;&esp;敖叙见二人都没有异议,伸手一拽,拽住了其中一根绳子,率先朝上攀去。段怡同崔子更对视了一眼,择了两根挨在一起的绳子,脚蹬了蹬壁,随着敖叙爬了上去。
&esp;&esp;对于习武之人而言,有惊无险,三人很快的,便攀登到了一处断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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