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站在长柏对面,面对长柏的责骂迟迟不出声。
既无惶恐的神情,也没有乍被人戳破丑事,惊慌失措的动作,更不曾狼狈求饶。
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恍若没有看到长柏这个人。
长柏见墨兰竟然丝毫不知悔改,还敢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当即就要再骂!
只是还不待他辱骂出口,就突然听到墨兰身后的男子沉声道:
“不知廉耻?本宫未来的太子妃不知廉耻,本宫怎么不知?
官家明明亲口对本宫说过,盛四姑娘冰清玉洁,堪为佳妇,未来足以正位中宫。
怎么盛编修是觉得官家的眼光不行,还是对本宫今日的行为不满?
若真有什么不满,盛编修大可到朝堂之上,参官家或本宫一本。
何必拿自己亲妹妹,一个身不由己的弱女子出气?此举,实非君子所为啊!”
赵昕踏着不急不缓的步伐,渐渐从黑暗中走出。
直到走到墨兰身前,借着光长柏终于看清了与墨兰私会的男子的外貌!
正是当今储君!
他万万没想到,盛墨兰这个一心攀高枝的妹妹,还真有一天能攀上太子的高枝。
长柏顿时呆立当场,迎着赵昕笑意轻浅的神情。
好一会长柏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下跪道:
“臣翰林院编修盛长柏参见太子殿下。
不知殿下在此,刚刚胡言乱语,在殿下面前失仪,还望殿下恕罪。”
赵昕长身玉立在盛长柏面前,看着跪在自己膝下的盛长柏,并无叫起的意思。
与在墨兰面前不同,面对盛长柏的赵昕。
刚刚身上的温柔与柔情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长柏被气势所迫,背后冷汗直冒,赵昕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追问道:
“盛编修还未回答本宫呢,盛四姑娘到底如何?
是如官家和本宫所说,冰清玉洁,堪为佳妇,还是,不知廉耻?”
盛长柏在外人面前再如何正直,也绝不敢忤逆君上。
储君也是君啊,更何况还有官家的话在前。
就是再借他几个脑袋,他也不敢说官家与太子的话是错的。
况且墨兰是他亲妹妹,她未来若成了太子妃,长柏就是国舅爷。
此事到底对他对盛家有益,顿时长柏十分识时务道:
“官家与太子慧眼识珠,四妹妹自是冰清玉洁,堪为佳妇。
是微臣莽撞冲动,冤枉了四妹妹,待归家后,定会向四妹妹致歉。”
赵昕闻言微微一笑,少年英俊的眉目逼人的夺目:
“既要致歉,何需归家?怎么?有什么话在本宫面前说不得?”
赵昕迟迟不曾叫起,长柏知道,这是太子对他刚刚辱骂墨兰的话不满。
但若真让他对墨兰致歉,还是跪着,长柏还是觉得十分难堪。
难不成还要他这个做兄长的跪未出阁的妹妹吗?
可赵昕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长柏也不能拒绝,他只能不情愿的伏在地上道:
“今日是我冤枉了四妹妹,还请四妹妹原谅兄长。”
墨兰则看着跪在地上的长柏,并无任何不适。
她不觉得她有什么受不起兄长这一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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