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还是新鲜的好闻啊,陈腐的味道就是少了点什么,可惜,这香味,还缺了一点啊~”
赛璐璐注视着栀子花的视线移开了,她转过了身,背对了摄像头,库洛洛他们看不见少女此时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回路,一字一字传到了他们耳中,在窄小的房间中,蓦地激起一阵阴森的感觉。
“栀子花的香味是血的味道,呐,你不这么认为吗?”
与平时赛璐璐中正平和,总是和声细语的温柔嗓音不同,此时的她,语气飘渺,衬的原本声线就很空灵的她,愈发飘忽不定,一字一字,每个音节她都拉长了一点点,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韵味,可再仔细分辨,却又能听出在那貌似愉悦询问的音调中,隐隐夹杂着的一丝冷酷。
房间里,除了赛璐璐,只有迪肯,众人这才仔细地扫了他一眼,迪肯从进入这房间后,就一直以一种极度狂热的表情以眼神膜拜着画,不时满含期待、激动之色的在赛璐璐身上打转一圈,此时,听见赛璐璐这么一问,狂喜从他脸上蔓延开来,融合成一个如梦似幻的虚妄表情,他热泪盈眶地一手捧胸,高声咏叹着。
“啊,果然是您,我的女神,听到您高贵的名字时,我就在猜测,可没想到,您真的再度降临了这个丑陋、绝望的世界,将您的真实,您的福泽绵延,我是您忠实而又卑微的信徒——林杰·迪肯,死亡女神,请惠赐您的仁慈吧,让我,让我也成为那永恒的不朽吧!”
“那个男人在说什么?神经病吗?”
事情不断向着诡异方向迈进,且大有一去不回头之态势,这让飞坦终于忍无可忍地骂了出来,以此发泄心中不断加深的急躁和不安。
侠客满脸复杂地盯着少女的背影,他又听到赛璐璐说出了这句话,可是与上次仿佛从心灵深处死死克制,苦苦压抑的幽叹不同,这次,这句话,带着明显的嗜血恶意和深切的不祥之感,压迫着听者的神经。
少女仿佛听见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般,轻声笑了起来,清脆、肆意的笑声回荡在回路里,带着某种不寻常的尖利,刺的伊路米手臂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样的赛璐璐,太过陌生了。赛璐璐边笑,边开口了,依旧是飘忽不定、优雅愉悦的嗓音,但语气中的森森寒意却已经是挡也挡不住了。
“永恒的不朽?你,说了我最讨厌的一个词呢,真叫人恶心~”
突地,画面上,赛璐璐的手腕处闪过了一道白光,随即,少女的笑声停止了,似乎痛苦难挡地,她的腰微微弯了下来,手中的栀子花,也被她猛力甩了出去,然后抬手举高到了身前,好像再次捂紧了口鼻,轻微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室内回荡着,片刻,她才开了口,声音瓮瓮的,微微颤抖着,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但那语气却是他们熟知的赛璐璐,虽然现在,她似乎已经不在意礼貌问题了,不客气地命令着。
“让……开,我……要出去!”
脚步也是飞快地朝门口跑了过去。
闻言,本来一直满心欢喜表情的迪肯脸色也是猛然一变,极其惊讶地瞪着赛璐璐。
“为什么您又恢复了?这么多的栀子花不够吗?不行,这样不行!”
迪肯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看赛璐璐已经快奔到他面前了,迪肯立刻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激光枪,明知少女会没事的,但此时看着这情景的金还是一阵紧张,以为他要攻击赛璐璐,却在下一秒惊愕地看见,迪肯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自己的手臂开了一枪,红色的血液喷洒了出来。
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有什么意义的众人,随即发现,背对着他们的赛璐璐脚步顿住了,浑身再次剧烈的颤抖起来,腿脚也像是软了,迪肯则是一直在观察着少女的脸色,时而喜上眉梢,时而又皱紧眉头,半晌,像是下定决心似地,迪肯快速扒拉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扯松了裤子上的皮带后,脸色一整,摆出了一个淫 欲熏心的猥琐笑容,向着赛璐璐扑了过去。
啊~,少女短促的惊叫了一声后,沉寂了,随之,响起了几声清脆的咔嚓声,金和其他人就看见迪肯的四肢如同被看不见的力量抓着,向着不可能的角度扭曲了过去,而他则像是被扯着的提线木偶般,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被浮在了半空中。
但,这不过才开始,迪肯的四肢,从手掌、脚掌这种最先端开始,一寸寸地,被无形的力量碾压着,逐渐变成了一团看不清形状、红白分明的肉泥,沉闷的血肉碾压声,和迪肯仿佛突破人类极限的惨叫回荡在寂静的回路里,也像是重重敲打在金的心上,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金紧紧盯着赛璐璐的背影,希望她能转回头看自己一眼,他想知道,少女此时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才能像现在这样,如此残酷地折磨一个人。
受到震撼的不止是金,每个人都是满脸怔忪,近乎呆滞地看着眼前极度血腥的场景。
迪肯在一声惨叫后,晕厥了过去,但又在下一次的碾压中,被逼的醒了过来,然后在再次超越人类极限的痛苦中昏迷,反复不停着,而从他的四肢,粉碎成细小颗粒的白色骨头碎屑,和粘稠红乎乎的肉末,在失去了皮肉的支撑下,淅淅沥沥地,不停洒落下来,在地上堆积成了四个血肉的小山包,最后,迪肯的四肢全部被粉碎殆尽,彻底剥离了身体,变成了一具只剩身体这个主躯干和脑袋的不倒翁。
“啊,死亡女神,是死亡女神啊!”
中士双腿打颤着,惊恐地失声喊叫了起来,可是,现在没有人有心情制止他,每个人只是紧紧盯着赛璐璐的下一个动作。
少女往前走了几步,在四滩血肉的山包前蹲下了身,伸出一只食指,从下方已经渗出了鲜艳浓稠的血洼里,蘸了一下,捻了捻,飘渺的音调,含着愉悦的笑意。
“刚流出的颜色真好,好鲜艳~”
少女站起了身,然后终于回过了头,金看着少女万分优雅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撩了撩散落在脖颈前的长发,徐徐螓首,眉眼弯弯,清纯无邪的笑容自唇边绽放,眼神中,却空空落落,可又含着一种睥睨万物的感觉,她就这么站在那里,却像是站在一个遥远、无人能够靠近的云端之上。
心脏像是被揪紧了,金不知道心中徘徊着的是什么感觉,少女那么残酷的折磨那个男人,他之前震惊,可是,震惊过后,他认为他会愤怒的,会想要斥责少女,会觉得痛惜,但在看见她的表情后,所有的感觉和语言都化为了无力的苍白,金深切地叹息着,可怜的、可哀的少女,到底遭遇了什么,才逼出了这样逃避一切的极致疯狂。
屏幕上的赛璐璐再次折了一支栀子花,然后,在迪肯的血液里反复蘸了几下后,直到那朵纯白无邪的栀子花,沾满了鲜血,变为深红色后,她才停了手,举着花枝,嗅了下,咯咯地笑了,那笑容极致妖娆,娇艳万分。
“这个香味才对嘛~”
抬起头,赛璐璐再次望向了画,本来明艳、妖异的笑容多出了一丝温柔之色,她拿着花枝,走到了离画很近的地方,从摄像头这个角度,无法拍见赛璐璐在干什么,等了一会,才看见赛璐璐退后了一步,然后伸出手,用那朵沾满了鲜血的栀子花,在画上描摹了起来。
看到这个动作,几个人的脸上再次一变,侠客一直茫然的表情,也是刹那清明了一下,脱口惊呼道。
“那幅画,难道是用血画出来的?那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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