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诗珺大喜开外,连忙走到胡成面前,左瞧瞧,右瞧瞧。看着他西装笔挺,气宇轩昂,第一印象就非常不错。
胡成看着她走过来,马上乖巧地叫了一声伯母。薛诗珺一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不知道盼有人叫他伯母有多长时间了呢。见胡成这么有礼貌,对他更满意了。
“我说,妈啊,你就打算让我们一直站在外面吗?这里可不是谈话的地方。”欧阳琪撒娇似的对着她说道。
薛诗珺轻轻一拍脑袋:“哎呀,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跟你们讲话了。来,进屋说。”
于是三人一起走进了家里面。这是一座三套间的单元住宅,室内虽然很宽敞,但是却收拾得整洁、清新。壁橱上摆着两盆吊兰,翠嫩欲滴的茎叶直垂地面。挨窗一只摊满笔墨纸张的写字台,旁边两个竹制书架上,挤满了各种颜色的书籍,显然有人常在这里阅读写作。
胡成把手中的见面礼一抬,说道:“伯母这是我给伯父的礼物,至于您的礼物琪儿给你准备好了。”
薛诗琪接过胡成的包装袋,看也没看里面是什么礼物,直接放在了桌上:“哎呀,小成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咱们家可不兴这一套的。”
而这时,一个中年男子竟还在认真捧读着一本书,丝毫没有注意到家里来了客人。他身材短小,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嵌在浓浓的眉毛下面,只是不时的皱眉,显示出他此时好像陷入什么难题。
“中国画穷途末路了吗?我倒认为非也。”胡成隔远瞧见欧阳辉正在看的文章,突然说了一句。
欧阳辉突然听见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先是一惊,但看见旁边的女儿跟妻子时,才知道刚刚的老伴喊的消息是真的,心底平静下来。他用手指向上调了调眼镜,一双眼审视着胡成。
“哦?传统国画虽然是华夏古老的文化遗产,但是其内在精神和艺术形式的探索之路早就被古人走绝了。现在的画作基本上都是对古人的临摹和拷贝,我对此也感到很担心,难道你认为传统国画还能达到更繁荣的地步?”
胡成听完不可置否,笑着对他说道:“伯父你过于忧虑了,现在虽然国内画坛低迷,外界甚至提出了中国画穷途末路的论定式口号,但我认为,它是向前走了,还是生态环境更差,向后退了?我的看法无疑是后者。”
听完胡成的话,欧阳辉异样的看着他,暗想能有这样的见解的定非常人,对他的称呼也悄然变了。
“小友,你倒是乐观,但是我们暂且不论中国画本身的问题,如今画坛中各类画家良莠不齐,当代画作中已经潜藏了大量的垃圾,当下铜臭世界的侵染,使作画的纯粹性已经成了笑谈,很多东西都在面向市场和金钱悄悄的转型。唉。我们自身出了问题,未来画坛又将何去何从呢?”
这时胡成却轻笑起来:“不是最近国外有个很有名气的科学家叫什么史提芬。霍晋的说人类将会活不过一千年吗?甚至不到两百年,人类就会具备能力向其他星球逃窜。如此说来,那时候还会有人不可思议的用几个亿去买几张布几张纸吗?
再大的名人都是人名,再高的价格都是虚妄。所以,如今画坛的迷惘与其所归属的艺术界的急功近利也是一种正常现象,我们真正需要的是要以一种平衡的心态与长远的眼光去面对。该成名的时候顺手牵羊,但不要满山找羊;该得利时取之有道,最好不要横财。
如此一来,我们的传统国画又何尝不能更进一步呢?”
待胡成说完,一阵掌声从欧阳辉那里传来。
“再大的名人都是人名,说的好,小友好见解。一席话说的我是茅塞顿开啊,原来我已经陷入迷障、杞人忧天了,哈哈。”
“伯父谬赞了,在我看来,我是个悲观的乐观主义者,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未来又岂是人力可以预测的,我们要做的只是行动罢了。”
欧阳辉赞许的点点头,正准备问下一个问题,可是左耳朵却已经到了薛诗珺的手里。
“哎呦,轻点、夫人你轻点,这里可还有客人呢!你总该给我留点面子吧!”
只见薛诗珺冷哼一声:“死老头子,叫你出来你不出来,这里哪有客人,说不定他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需要给你留面子吗?
你工作的时候研究也就算了,到了家还在这里看,这就说不过去了啊。还不陪我去买菜去,两个年轻人有共同语言,也好互相交流,跟你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讲的。”
说完又对欧阳琪说道:“琪儿啊,你就在家里好好陪陪他,这次不用陪我去买菜了。”
欧阳辉虽然嘴里一直说着妇人之见,但是还是不敢违抗夫人的命令的,只好乖乖跟着她提着菜篮出门了。
胡成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阵无语。这丈母娘对自己也太好了吧,主动给自己创造和欧阳琪单独相处的机会。
“伯父、伯母之间的感情可真好呢。”
说到这,欧阳琪也忘记刚刚才被她母亲卖了的事情,一脸骄傲的说道:“那是,我爸妈可是这二十年的模范夫妻,几乎没有生过矛盾,年轻时交往的时候,初次见面时候,就好像磁石一样,只见了一面就被吸引了。或许这就是书中说的一见钟情吧。”
“怎么样,刚刚我的表现还好吧,请叫我国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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