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除了汪小琴没有人动她。
“这次打你?的理由?是什么?”
许久后刘丽抽了抽鼻子,“昨天回去太?晚,没来得及洗衣服,然后……”
昨天?
昨天大姨妈来了,她肚子疼的厉害,导致下?工时她负责的区域还剩了一大部分,是刘丽帮她割了一部分,难道是因为这个?
梁鸢心里有些不舒服,“刘姐,对不起?。”
“不用?道歉,上次要不是梁知青,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刘丽脸上挂着笑,“反正我已?经被打习惯了,她最近干了太?多活,力气都没以前?大。”
梁鸢笑不出来。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知道某些地方的陋习,却没想?到竟如此?残酷的发生在她身?边,如果看不到还好,可她偏偏是个旁观者又没立场为刘丽做些什么。
梁鸢手下?割大豆的动作没停:“疼不疼?”
刘丽笑容僵硬,而?后扭过脸,身?体微微颤抖着。
如此?不堪的人生,从?来没有人问?自己疼不疼,梁鸢是第一个。
许久,刘丽才调整好情绪,只?是沙哑的声音出卖了她,“我……不疼。”
旧伤未消又添新伤,不疼才怪。
梁鸢默默的点头,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田地里只?剩下?割大豆的声音。
梁鸢心里想?着事,虽感觉到手背上有异状却没有在意,等回过神时才发觉手背上趴着一只?青色胖虫,此?刻正蠕动着身?躯朝她的手臂方向前?进。
刚才太?热,她把外套脱了下?来,只?穿了个短袖,所以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爬行的节奏。
梁鸢头一次恨自己的视力为何那么好,甚至能看到虫身?上的斑斑点点。
她想?动又觉得腿脚被钉在地面上,直到刘丽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笑着说了句“虫”,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突然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哭起?来。
秋收时会有人不幸被蛇咬伤,刘丽虽害怕却还是大步跑过来,“咬到哪里了?”
梁鸢嘴里哭着喊着,“虫!”
刘丽这才注意到她手臂上的大青虫,拇指食指并拢捏着虫,而?后一脚踩上去,大片的液体迸溅出,而?后小心地拍着她的后背,“好了,没事了。”
梁鸢哭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以前?班里流行养蚕宝宝,她害怕,从?来没养过,蚕再怎么样也比这种?虫子好看,这个实在是太?丑了。
“谢谢你?啊刘姐。”
“我们叫它老豆虫,经常出现在大豆地。”想?了想?刘丽还是说,“你?要害怕的话不如和我爸说一声,换个工位?花生地里没这玩意儿。”
梁鸢也想?,可她连大豆都割不明白,去拔花生也是拖后腿,“我还是继续割吧。”
话是这样说,她扭脸去地头套上外套,把身?体捂的严严实实,这才心有余悸的继续割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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