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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热腾腾的包子上了桌,丰乐楼里充斥着美好的味道,面上清冷的女郎轻启朱唇,尝了两个,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花绫子的手艺。
&esp;&esp;“姑娘,”桂子亲自服侍女人,给她递汤水,“这味道,好似当年薛重薛师傅的手艺。”
&esp;&esp;女人顿了一下,浅浅叹道,“是啊,可惜他弄瘸了脚,年华渐老,自打出去,就再也没有吃到这样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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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深人静,后院里的花老七早早就睡下了,最近过的逍遥自在,身上都多长了几两肉,因着下雪,也没出去溜达,躲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做美梦之际,被一泡尿憋醒,无奈起身去茅房,穿过走廊,看见前头丰乐楼里灯火通明,无比纳闷:大半晚上的,居然还有客人前来…啧啧,侄女这生意,真是做大发了!
&esp;&esp;出于好奇,他迷迷糊糊朝前堂走去,推开门,偌大的丰乐楼里,就坐着五男一女六个人,吃着各式样的包子,边上并无人旁人,他的侄女花绫子从后厨穿出来,手上亲自端两笼热气腾腾的包子上桌,问道,“姑娘还要么?要的话我再蒸两笼。”
&esp;&esp;“也成。”女人点点头,眼皮都没抬一下,茴香肉馅灌汤小笼包吃得专注而认真。
&esp;&esp;花老七瞧她一个人忙忙碌碌的,不忍心,上前拉在一旁小声道:“绫子差不多得了,大晚上的,不睡觉啊,赚钱也得有个头不是?把身体弄垮了可怎么行啊?”
&esp;&esp;花绫子正愁找不到帮手,正好七叔凑跟前,便郑重命令道:“表哥啊,那桌醋用完了,去再拿一小壶来。”
&esp;&esp;言毕扭头进了后厨,花老七无奈,从柜子底下取了一壶小醋拿过去,“咳,给您几位搁这儿了。”
&esp;&esp;那几个都没有说话,花老七思量这来客好大的架子,居然将他当空气,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不看倒也罢,一看倒把自己个儿给惊着了。
&esp;&esp;桌前坐着的女子柳眉杏眼,檀口琼鼻,面如白玉,发似乌墨,精致的桃心髻上簪一支上好的玉兰点翠步摇,身穿浅金五彩褙子,柳黄缠枝纹刺绣马面裙,垂珠配玉,恍若仙女下界,差点闪瞎花老七的眼。
&esp;&esp;花老七看恍惚了,这么漂亮的女子,世间少有啊…,该不会…又是陆锦那样一号人物吧?
&esp;&esp;要真是,那可就太遗憾了!
&esp;&esp;再仔细一瞧,女郎的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一股飒爽英气,无形中又加剧了花老七的推断:或许,太过漂亮的女人,绝对不是女人……,不行,得再看看她的胸,是不是平的?
&esp;&esp;他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眯着眼死死盯着对方傲然起伏的地方,瞥见她胸前盘花扣的正中间别着一枚雕有重瓣牡丹花的别致金针,偏他此刻眼神无比犀利,竟然看出那花上还横着一条活灵活现的五爪金龙,不由得暗暗称奇:这姑娘品位独特,真是谜一样的人呐。
&esp;&esp;“你看什么?!”女人对花老七猥琐下流的眼神有所察觉,目光冷冷扫过,眉间一股怒气:刁民不识好歹,太放肆了!
&esp;&esp;“看你啊,我说妹妹呀,你长得真好看,我差点都要爱上你了,…”花老七笑嘻嘻地试探她,一指头指着她的胸口眨眼道:“可是呢,我秦小七上过一次当,就不会上
&esp;&esp;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花老七愣了片刻,方才出手防护,反应到底慢了一步,掌风才送出去,被那女子反手一挡,后面四个身手不凡的男人瞬间围上来,花老七寡不敌众,很快就给制住了。
&esp;&esp;“你们…”花老七心里不安,惊觉自己一不小心,又惹了麻烦,而且极有可能,是大麻烦。
&esp;&esp;“从来没人敢这样,嬉皮笑脸地调戏我,……”女子柳眉倒竖,满脸不悦。
&esp;&esp;花老七眨眨眼,干笑两声,心里却鄙视:瞧你这话说的,好像别人都是一本正经地调戏你。于是他收敛一下野性子,腆着脸正儿八经说道,
&esp;&esp;“那什么……,我不是那意思,在下初见女侠,惊为天人,一时失态,还望女侠莫怪。”
&esp;&esp;花老七巧舌如簧,脑子里飞速盘算该如何化解眼下的困境。他无比懊恼,觉得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幸好后厨离得远,绫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愿他能巧舌如簧挽回局面,可别将绫子的一番心血毁于一旦。
&esp;&esp;他想了想,嘿嘿两声,尽量将此刻紧张诡异的气氛搞得轻松一点,“女侠,敢问高姓大名?您大人有大量,是在下眼拙,来来来,咱们先认识一下哈。”
&esp;&esp;女子愣了一下,唇角露出些许玩味之意,淡淡道:“姓梅,梅若英。”
&esp;&esp;“哎哟!一听就是好名字!梅女侠,在下秦小七,在江湖上名头也是响当当的,”花老七眼里冒星星,信口开河,“说句大言不惭的话,秦某可从来没在别人手里栽过跟头,你也是改了两次,怎么都不满意,唉,干脆写不动了,咋整捏。
&esp;&esp;☆、
&esp;&esp;花绫子犹豫再三,一咬牙,决定去找陆锦。
&esp;&esp;陆府很好找,和权贵们的府邸都坐落在一处,修建阔绰,占了大半个胡同,花绫子带着六子充门面,给自己壮势,又依照薛重的叮咛,在陆府大门口的石狮子跟前规规矩矩递了拜帖,没多久,管事的出来迎接,“姑娘,您这边请。”
&esp;&esp;彼时陆锦正在自家演武堂的梅花桩上刻苦练功,尚不知情。接待花绫子的是陆锦的父亲,锦衣卫都指挥使陆远,女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据说为人利落,办事狠辣,因为一副好皮相,年轻的时候就被称作玉面修罗。花绫子颇为忐忑,也想过偷偷将陆锦约出来说事儿更方便,可思前想后,陆锦好歹做过她的干妹妹,而她在京城期间,暗地里没少得到陆家的照顾,这个情面怎么也绕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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