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黎民劲不松,忘食舍子看蛟龙。
争强不怕多失败,誓让西瓜立大功。
庞学英问:“二哥,你说大哥没在小胖儿的姥姥家,可又没抱着‘瓜王擂主’的金牌回家,他会上哪儿去呢?”庞学智说:“我也正在琢磨这个事儿呢,是不是被朱知县请到驿站吃晚饭去了?”庞学英说:“二哥竟想美事儿,朱知县是‘铁公鸡,瓷仙鹤,玻璃耗子,琉璃猫’,一毛儿不拔的主儿,他舍得请大哥吃饭?”
庞广财说:“有道理,朱知县是什么人?他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庞学智说:“是呀,现在咱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哥不会出现意外吧?”庞学英不悦地说:“你什么意思啊,干吗老盼着大哥出意外呀?”庞学智说:“瞧你说的,我希望大哥出意外?我是老觉得朱家驰有问题。肖家楼这些年所以横行霸道,独揽‘瓜王擂主’,还不是有县衙门背后为他撑腰?”
庞广财说:“朱知县跟肖家楼是一丘之貉,总是对咱们耿耿于怀。我认为,他们不会轻易地把‘瓜王擂主’这个光荣称号拱手让给咱们庞家的。”庞学英附和:“有道理。”庞学智说:“如果当场揭穿了他们的鬼把戏,朱知县肯定无地自容。”
第五回 庞学勇无辜进监狱 庞广财善心看水情(4)
庞广财说:“是呀,这个‘瓜王擂主’对谁都重要,谁家有了这个称号谁家的西瓜就好卖,不但有利可图,还荣耀呢!”庞学智说:“您说得太对了!”庞学英说:“爹,照您这么说,咱们更得跟肖家争了?”庞广财说:“争是得争,可是不容易呀!”庞学英说:“争不过他们?”
庞广财长叹:“咳!要赌真本事,咱们能败吗?就拿今年来说吧,到底你大哥取没取胜,咱们不是还坐着没底儿的轿吗?有些事儿呀,不是你的西瓜好就能决定当擂主的,还有很多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背后跟你捣乱呢。”
庞学英问:“皇上能支持坏人?”庞广财说:“现在还不敢下结论。咱们认为朱家驰和肖家楼是坏人,可是咱们知道皇上也这样认为吗?换句话说,如果皇上把朱家驰当坏人,还能让他当咱们大兴县的正六品知县父母官吗?”
庞学智说:“对!爹,去年我给张居正张相国家送西瓜的时候,听相府管事儿的人说,当今万历皇帝虽然年少,但城府很深,已经显示出明君圣相,他很关心乡村农业和穷苦老百姓的生产、生活,还独出心裁地想微服私访民间。照这么看来,说不定大明朝在他这一代也许能造出个汉唐盛世来!”庞广财说:“那当然是好,但也不好说。”庞学智问:“有什么不好说的?”
庞广财说:“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有几个帝王老子是跟咱们老百姓一条心呀?远的不说,就说本朝太祖洪武爷吧,他出身于农民,更知道农民的疾苦,平赋役,修水利,为农民做了不少好事儿,他行。可是他后辈儿的一些龙子龙孙呢?与他相比就有些逊色了。谁知道当今皇上又如何呢?反正我认为,不管是哪朝哪代,关心重视农民、农业、农村的,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反之,老百姓的日子就苦。谁敢保证一个好皇上的后边还是一个好皇上呀?”
庞学英说:“让我看,皇上给大兴县派来的那个朱家驰朱知县,哪儿跟咱们穷老百姓一个心眼儿呀?要是好官儿,为什么老支持肖家楼他们?”
庞广财不悦:“别胡说!当年你大爷在家的时候,就因为对朝廷不满,说了句‘朝代兴,百姓苦;朝代亡,百姓更苦’的话而被逼出走的吗?至今音信皆无。”
庞学英说:“我大爷不是因为说媳妇的事儿吗?”
庞广财说:“那是导火索。”
庞学智说:“小妹,你还真别胡说,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庞学英说:“人家这不是在跟家里人说呢嘛。”庞广财说:“还是留点儿神好哇,严防隔墙有耳。”
庞学智向河中一指说:“爹,您看,这水真见涨。”庞广财低头细看以后说:“是呀,好像还起了浪,危险。”庞学英说:“爹,天都黑了,咱们回家吧。”
庞广财说:“你们俩先回去,我想再到河滩瓜地看看,前几天老是下雨,我担心浑河的洪水真下来,咱们家到手的西瓜就要泡汤了。”
庞学英说:“要真开了口子,您看它又管得了什么事儿?”庞广财说:“我查一下泄水沟,不行的话得赶紧挖,能保住多少算多少,煮熟的鸭子不能再叫它飞了!”三人一阵开心地笑……
庞学智说:“那个朱知县太不是东西,朝廷年年下拨修堤的银子,可就不见动静,眼看又到汛期了,可他还是那句话,愣说没有地方买防洪物料去,还没有银子防洪固堤。您说说,皇上给拨的银子他都弄哪儿去了?”庞学英一笑说:“娶小老婆了呗!”庞广财说:“又胡说了!”庞学智说:“纯粹是拿着人命闹着玩儿!”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回 庞学勇无辜进监狱 庞广财善心看水情(5)
庞广财一指说:“你看这大堤,高一块低一块,蛤蟆撒脬尿就得开口子,必须得赶快加固。”庞学智说:“爹,我陪着您转,叫学英先回家吧?”庞广财思考:“行。”
庞学英不高兴地说:“那干吗呀?要回一块儿回,要转一块儿转,怎么就你能保护爹,我就不能了?难道说我平日练习的武艺都就干饭吃了?”
庞学智说:“你没就干饭吃行了吧?可今儿个跟土匪对打时,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和咱爹准吃大亏。还有,在坟地里要不是遇见高僧搭救,你有现在?就你那几下子花拳绣腿,怎么保护爹?”
庞学英脸红说:“这还不能全怪我。都说咱爹武功高强,可他老是不敢真打,越到关键时刻就越手软。我说爹,您再这样下去可真要耽误大事了呀!”
庞广财说:“我不是手软,爹是不愿意整天舞刀弄棒的惹祸。再说,那几个土匪也是受金钱的驱使又被人逼迫诱惑才干的,我不忍心伤他们的性命。”庞学英说:“他们可敢伤您的性命,多危险呀!”庞学智说:“爹,学英说得对,以后您真别那么仁慈了,老这样下去非吃大亏不可!”
庞广财说:“我打心里觉得,咱们庄稼人应该把种地当做天职,把粮食和西瓜种好最实际,交粮为国,卖瓜为家,这样咱们才能过上温饱日子。”
庞学英说:“您太实际了,可肖家楼能心甘情愿地让咱们跟他平起平坐吗?”庞学智说:“决不能让他得逞!”
庞广财说:“所以,为了跟肖家楼斗,咱们必须采取双管齐下的办法,一方面积极地种好粮、种好瓜,另一方面不忘练好武艺,保瓜护田,发家致富。”
庞学智高兴地说:“等有了余钱,再把咱们的旧房翻盖一下。”
庞学英一拍庞学智的肩膀笑说:“二哥,这话叫你说对了!”
三个人说着话来到一个大豁口处,看见那里几乎挖掉了半拉浑河堤坡。
庞广财一指说:“你们看看,这都是老百姓盖房、脱坯把土拉走的,就没人管!”
庞学英说:“谁管得了哇?连朱知县都不当回事儿,平民老百姓谁敢管呀?咱们还是自管自吧,二哥,咱们哥四个就属你的武艺好,往后还得多教教我啊。”庞学智说:“可以是可以,但我工夫太少呀!”庞学英说:“陪我嫂子说话怎么老有工夫?”庞学智说:“几回呀?”庞广财偷着笑。
庞学英说:“甭不承认!”庞学智说:“我要不是在商业街经营咱们家的瓜果货栈买卖,真想抽空多教你几下子。可现在不行啊,你们种瓜、种粮还要靠我打听行情,不失时机地往各地发卖兜售,千方百计地赚银子,实在是腾不出工夫来呀。”
庞学英不满意地:“哼,别拉客观了。你多美呀,大马一骑,银子一使,苦就苦我们这些在家的了。瞧我这身穿戴都跟你不一样,你是绸子的,我是布的。”庞学智连忙求救:“爹,您看?”
庞广财说:“学英,不许这样说你二哥,他在大兴、宛平两县活动应酬需要有个好的形象,不然的话,客户能自动上门吗?不比咱们在乡下耕种锄耪能凑合,知道不知道?”
庞学英说:“您就是偏向我二哥!”庞广财说:“这不是偏向,是买卖的需要,生活的需要。咱们家和肖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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