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妙了......”中村苦笑道,“也就是说,###人会以为是我们在袭击他们;而我们也在一直认为是###军队对我们发动了突然袭击......也就是说,我们和###军队不得不提前动手了......可是陈卅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有!”吉野望着地图痛苦地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六天前###出动的加强营不是奔着我们,而是陈卅......你看看地图,白石这一带是陈卅的活动范围。原来陈卅是想假借我们的手除去他的敌人......好个陈卅!居然把我们堂堂的大日本皇军当成了他个人看家护院的狗!巴嘎!”吉野气得火冒三丈,伸手在桌面上狠狠一拍......
中村没有吭声。至于攻打承德的企图已经是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绞兔死猎狗烹。既然猎狗没用了,不需要了,那就找个人把它从哪里牵来乖乖地送回到哪里去。
“这个陈大胆太可怕了......”吉野喃喃自语道,“他区区的几十个人,居然把周围上万的军队耍得团团乱转。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对手?”
关东军正在对陈卅恨得咬牙切齿。而国军这方面,日子同样也不怎么好过。郭仲良不顾疲劳,连夜率队奔袭一百余里对承德的外围发起了进攻。虽然是打了就走,可是这对汤玉麟那颗硕大而又脆弱的心脏造成了不小的震动。他感觉到热河这片土地已经不再是固若金汤,已经成为了放在烈火上慢慢烘烤的铁板——越来越热。神经一向过敏的他在向关内运送自己家财的同时,不得不命令自己在承德的嫡系守备师要不惜一切代价顶住关东军的进攻——尽可能地为自己转移财产创造更加宽裕的时间。
尽管战争的目的不同,可是战争的结果却导致了热河地区各方势力发生了微妙地变化。没有充分做好准备的吉野联队在识破了陈卅的企图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不得不在后续的几天里向辽西有秩序地后撤了70公里,直至退守到八家喇嘛庙一带布防。而承德守备师在失去了打击目标后,为了更有效地保证汤主席转移他的金银珠宝小老婆,也迅速地缩回了承德。至于由凌源派出的那个乙种团,由于关东军突然在热河的出现,不得不中途取消作战计划回防师部去了。总之,1932年与1933年岁末相交发生在热河境内的这场奇怪战斗,最终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结束了。
获利最大的救国军由原来的一百一十四名战士,急剧扩增到了四百八十七个。郭仲良和郑东贵借鉴了陈卅的某些作风,想尽一切办法将国军加强营的主要兵力“挽留”了下来。不过令郭仲良头痛的是,这四百多个战士中有近四分之一的人不同程度地吸食着鸦片。于是戒烟就变成了救国军近期的首要任务。
戒烟的手段采用的是强行戒烟法,就是把这些沾染上毒瘾的士兵捆绑在大树上,除了必要的食物和水,任他要死要活哭爹喊娘就是不松绑绳。几天下来,一多半的战士虽说成功地戒掉了毒瘾,可是这一条命也只剩下了半条。
凤凰在昏迷不醒的陈卅身边衣不解带守了整整两天两夜。他们躲在山林中,直到小鬼子撤出热河,才匆匆赶往救国军的驻地——河源镇,到达河源镇的时候,凤凰原本修长轻盈的身体足足瘦了一圈。
“军长回来啦!”哨兵站在岗楼上向正在街口刷标语的宋玉昆喊道。
“大胆?真是大胆吗?他还活着?”宋玉昆迟疑了几秒钟,随即扬手丢掉浆糊,撩起长衫扶着眼镜向镇口的大道急匆匆地跑去......
郭仲良等人闻讯后,也马上丢掉手中的工作尾随着宋玉昆冲向爬犁......
“军长?咱们有军长么?”一个新兵向身边的老兵悄悄问道。
“你知道个啥?”老兵一边擦拭着手中的79步枪一边说道,“咱救国军没有了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这个军长!你当国民党和小鬼子是咋退的兵?要是没有咱军长的神机妙算,你以为那一万来人是那么好打发的?”
“他咋这么厉害呢?”新兵好奇地问道,“他比那诸葛亮还牛是咋地?”
“诸葛亮?切!”老兵撇了撇嘴,“这仗就是诸葛亮来打也不过如此啊!”
“大胆!大胆你醒醒!你这是咋地啦?”郑东贵冲进指挥所扑在陈卅的身上眼泪汪汪,“兄弟啊!你这是咋地啦?”
“一边待着去,现在用你装什么好人?”凤凰伸手将郑东贵甩了个马趴,她不管郑东贵好受难受,要不是有宋玉昆等人在场,凤凰真想一刀劈了这个无情无义贪生怕死的郑大个子。
宋玉昆顾不得调节这几位领导干部的纠纷,回过身对韩柏喊道:“老韩啊!你赶紧把杨雨给我叫过来,要快!不管花多大代价也要把陈大胆给我救活!”
“是!”韩柏拄着拐杖转身一瘸一拐地跑出去。
连续几天高强度的急行军使得韩柏——这个文弱书生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要不是有专人照顾,他早就掉队成了俘虏。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在行军的过程中由于瞌睡而一脚踏空,结结实实摔进了小山沟。虽说伤得不重,但是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了第二个汤二瘭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经过杨雨检查,最后被诊断为右侧膝关节十字韧带损伤。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未来的几个月内,这“铁拐李”式的生活方式,韩柏是不可避免了。他也是这次战斗中唯一的一位因为打瞌睡而非战斗减员的伤病号。
杨雨挎着药箱推开众人紧张而又细致地为陈卅作了个全面检查。最后,她摘下听诊器沉重地说道:“军长右锁骨下有一个贴着肺尖走行的贯穿伤,从目前情况来看,陈军长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伤口已经开始化脓感染。”
“那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救活他?”凤凰哭着拉住她的“干妹妹”,死活不肯放手。
“这道伤口到也没有什么,不过......”杨雨为难地看了看宋玉昆。
“有什么你就说!咱们能办到的要办,不能办到的想尽办法也要办!”宋玉昆斩钉截铁地说道。
杨雨叹了一口气,紧紧握住凤凰的手说道:“陈军长左胸第四条肋骨的断端上还卡着异物——我怀疑那是弹片。如果不尽早取出来,恐怕......”
“恐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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