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的!你瞧瞧这乱的,还能上哪?”郑东贵对奉天的时局感到了绝望。
“咱们找少帅去!我寻思别的兄弟也会去找少帅。只要少帅在,咱们东北军就能有打回来的那一天!”
“嗨!”郑东贵重重叹了口气,“好端端的土地就这么白白扔给了别人,我他妈真不甘心!”一拍大腿,郑东贵向北大营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八操地小日本!只要老子不死,这辈子咱就号上了!老子到要看看,咱们干到最后到底谁是爹!”
郑东贵这辈子,第一次杀小鬼子是在高粱地里。巧合的是,他最后一次砍掉小日本的脑袋也是在一块高粱地。
北大营的上空被火光和浓烟笼罩着。从睡梦中被惊醒的老百姓纷纷走出了家门......
“北大营这是咋地啦?”有人问道。
“你还不知道啊!小日本进攻咱们东北军啦!”
“进攻东北军?那不是要打仗吗?”
“谁说不是呢?兵荒马乱的,带上你家大妞赶紧逃吧!腿脚快的,兴许还能赶上南站最后一班去关里的票车!”
“日本人和东北军打仗咱们为啥非要逃?谁来坐龙椅咱们就给谁纳粮不就完了?”
“你爱跑不跑!我可告诉你,小鬼子正满大街找花姑娘呢!就你家大妞那水灵样,八成是躲不过去。反正你自己寻思吧!”
“哎哎!你等等!嗨......”瞧着满大街没头苍蝇一般乱蹿的老百姓,这位要“纳粮”的老兄再也站不住了,他转身向屋里喊道:“大妞她娘!赶紧带上面口袋!跑反啦!咱们闯关里啦!”
奉天北站......
“少帅吗?我是王以哲啊!”北大营七旅旅长王以哲捧着铁路值班室的电话向远在北平的张学良哭诉:“少帅啊!七旅完了!沈阳城完啦!”
“鼎方!(王以哲字鼎方)你别急,慢慢说。”刚刚从戏院匆匆返回的张学良,头上也见了汗。
“少帅呀!我对不起你啊!我把沈阳给丢了......”王以哲已是泣不成声。
“鼎方!你别说了,你马上来北平,马上过来......”张学良说到这里,手里的电话在不知不觉中摔到了紫檀木的办公桌上......
“喂喂?少帅!少帅!”王以哲大声呼叫着。
三个人从满脸涕泪的王以哲身边走过......
从北市场方向走来的这三个人,一位身穿蓝布大褂双目炯炯有神的汉子被一个络腮胡子体态魁梧的同伴搀扶着,十六七岁的少年紧随其后,一边走看一边看着从墙上撕下来的布告,他嘴里“呲”了一声随手就擤了鼻涕......
“大胆!那上面写的是什么?”络腮胡子问道。
“是小日本悬赏捉拿东北据毒联合会的阎宝航。狗日的!五千大洋啊!”被称作“大胆”的少年“呵呵”笑道,“阎宝航烧了狗日的几百万大洋的烟土,这些狗日的急了眼,说是要抓他点天灯。闹了半天,狗日的也就这点能耐。”
“大胆!”络腮胡子叫道,“你身手好,遇上这个阎宝航可别忘记照顾照顾他,敢和日本人对着干的那就是个老爷们!”
“大胆!”蓝布大褂的汉子说道,“你要记住今天这个日子,只要咱们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忘记这国仇家恨!”
“张大哥!你放心吧!”大胆说道,“小鬼子遇上了我,那就算他狗日的好日子过到头了,你就瞧好吧!”
“大胆!”络腮胡子说道,“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除了嘴硬就没别的,这么多年我也没见着你宰过一个小鬼子,做人不能光说不练啊!”
“那是没到时候!”陈大胆扬扬手中的布告说道,“等我参了军,你看看小鬼子还能不能抠抠搜搜只掏这五千大洋。”
“大胆!你要记住你在狱中和我说的话:当兵!不能只对得起这身军装!”蓝布大褂的汉子说道,“以后怎么走,该走哪一条路就要靠你自己决定了。对了!有时间你要好好看看书,只会轮拳头打仗那还是救不了中国。”
“张大哥你放心吧!一到了北平我就想办法去念书。狗日的小鬼子......咦?张大哥!听你这语气好像是不打算和我一块走啦?”
“是啊!”张大哥笑了笑,“我送你上了火车就走。”
“你要上哪?”陈大胆急了,“咱们刚刚被‘三江’从大狱里救出来,你的伤还没好呢!不行!丢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大胆!三江!”张大哥笑了笑,“我已经决定留下了。国难当头,我们不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难道还能指望别人吗?土地是我们自己的,就应该由我们自己来保卫。我相信,只要有一个中国人肯这么做,就会有千千万万个中国人一起做!”
“张大哥......”陈大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过,望着车站那潮水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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