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嚣张了,太狂妄了。”
这是在场所有高手的想法。
但平心而论,如此做法,虽听来荒谬,其实对临海城权贵也并非坏事。至少他们可以置身事外,令一切事端与矛盾只在任然和王家之间激发。
于是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是春秋一手,他看向任然的目光仍如同是看着死人一般,“我去报信,保管这消息能在一天内传达到王家家主的手中。”
任然点点头,忽然又想了想,把半截素心剑丢在地上,“这东西你拿去,权当一个凭证。”
他再环顾四周,“好,再来个跟班,帮我给王素喂饭的。”
人们沉默了一阵,任渠被推了出来。
另一边,消息果然在第二天一早就到了。
“什么?素儿被个野小子废了?”
这一大早的,天雾蒙蒙,王家家主王贞本来还在打哈欠,但一听到春秋一手的话,立刻来了精神头。
春秋一手似乎能从他惺忪的睡眼里看出来一道电光。
他吓了一跳,再看过去便看不到那电光,而王贞居然还在笑,开始还很僵硬,后面渐渐自然了一些。身上散发出阴沉的味道,他接着深吸一口气,再说话时语气还是不急不躁的,“嘿,这事儿听起来似乎有点荒谬。”
春秋一手立刻送上了断剑,“有此为证,那小子能在三招之内将王素公子击败,同在龙骨七节,在下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王贞伸手一抓,断剑凌空落入他的掌中,他细细端详一阵,越看眼睛越亮,声音却更低,“果真是素心剑……”忽然话锋一转,“这位义士,你是姓刘?”
“啊,是。”
春秋一手有些受宠若惊,心里面一点清清凉凉的欣喜传染开了,真成了?
他的确姓刘。
但现在问题不在于此,在于王贞居然会主动问起于他!
既主动跳出来接受任务,自然是念着能够在王家面前表现一下。但春秋一手一路上想了很多,他觉得这种表现不能过度讨好和奉承,表现出应当表现的东西即可,他堂堂龙骨七节,自然也有一份骄傲。
当然也正是这份骄傲,令他不满足于临海城任何世家势力给予的条件,于是他长久以来地独来独往,骄横而傲慢地活着。只是一个人往往脾气太硬就会少了朋友,脖颈太直就会短了眼界,于是种种事情都会进展得不顺利,到头来除了一身武功什么也没有。
外人觉得春秋一手的行事风格值得佩服,是条汉子,唯独他自己知道自己早已后悔。
王贞点了点头,“刘兄,你有没有仔细看过这把刀?”
春秋一手一愣,“我……小人没有……看这个有什么用?”
“能看出很多东西。”王贞眯着眼睛端详断剑,“比如那狂徒的身高体重,力量速度,招法角度,我大概已能想象出他的模样……好快的刀法,他真的是龙骨七节?”
“这点是不确定,但他这样一个年纪,即使是七节也……”
“能三招废了我儿,已经是毋庸置疑的实力了,你还在意年纪?”王贞笑了,他儿子成了那副样子,他居然也能笑得出来,春秋一手觉得这个男人有点太可怕了,“就算他不是龙骨八节,我也当他是龙骨八节了。”
“这、倒是这个理儿。”
春秋一手想了想,如果是一个龙骨八节的宗师坐在当日县衙,威胁整个临海城的豪强权贵,似乎一切是那么合理,连心里都好受了一些。
他没注意到王贞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
“刘兄,你还说他要挑战老祖宗?”王贞将目光收回,他心中已经给春秋一手一个结果了,这是个不堪大用的家伙。
还不知道自己得到了如何评价,春秋一手只点头道,“没错,他居然敢说出这话,完全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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