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头早已高高的挂在天际中,正午时分的太阳相当得明亮,而此刻侍郎府的喜房内仍是毫无动静,守在外头的丫鬟们却也不敢上前去叨扰屋内的两位主子,缘何无它,只因昨日守夜的丫鬟听了快整整一晚的吟唱,从原来的软嫩到后面无力地嘶哑地呻吟。
真是想不到,平日里那温和儒雅的侍郎大人在床第之事上竟如此狂野,所求无度,只是不知那看似柔弱的新夫人是否禁得起这样的折腾了?
房内,尽管房门紧闭,但是灼热的光线还有透着窗纸射了进来,而凌乱的床帏内是交颈而卧的一对璧人。
在大红的喜被下,严寒之侧卧着,一张清俊的面容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直挺的鼻梁上,颤了几分眼帘,在感受到右臂上的酸涩以及左手上搭着的光滑细腻的肌肤时,顿然惊醒过来。
复而,转头望见了枕在右臂上蜷缩在自己的怀里的女子时,才安下了心,一时间,昨日零零碎碎的记忆涌上心头,想起那些旖旎的场景,不自觉地红了脸。
却在看到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无法掩饰的倦容以及眼底的青色时,唾弃了自己几分,更加心疼地揽紧了自己怀中的女子。
尽管疲惫不已,但是五感发达的祁云初仍是注意到一直缠绕在自己脸上挥之不去的视线,难耐地睁开眼,尚未清明的眸子里带着倦意和迷茫,似寻不到出路的迷途者般。
在沉寂几秒之后,眸子迅速地转为清明,而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以及腰间那无法忽视的有力的小臂。
一时间,素来嚣张的暗祁之主竟在床帏之事上选择了逃避,偷偷地将脸埋进了喜被中,却在触到另一处温热的胸膛时僵硬住了身子,而那张绝美的容
颜上也飘上了两朵红云,似三月的桃花般惹人怜爱。
“云初,不要闷在被子里,这样对呼吸不好。”
“可还好?”
“云初?”
“……”
对于严寒之现在温和似水的声音,祁云初只觉得这一刻脸上的热度越发的烫了,也不禁想起昨夜某人的不依不饶,虽怪不得某人,但是腰间的酸软却让她很是不满地抬起了头。
“哼!”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转身想要起床时,却被腰间的酸软和间的异样僵得变了脸色。
“云初。”身后的严寒之立刻贴了上去,毫无间隙地从后揽住祁云初纤细光滑的腰身,调整了一个位子,让她更加舒适的躺在自己怀里,而另一只手则是覆在那平坦的小腹上,轻轻地抚动着。
“对不起,昨晚是我太粗鲁了。”还没等祁云初脸红时她的耳畔又响起了带着歉意的温和之声。
“不是你的错。”祁云初颇为咬牙切齿地说着,一双凤眸里带着三分的恼意。
严寒之并不知晓昨夜是被下了药才会这样不依不饶,所以他仍是带着歉意的神色,眉宇间的褶皱未曾平下,手上的动作也继续着。
良久,大约感受到怀中的小女子渐渐地放松了身子,有几分合眼之际,严寒之便放下怀中的女子,让她平躺着,为她捻好被子,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放柔声线,“睡吧。”
“唔~”许是真的太过疲倦,在听到这样安抚的声音时,祁云初索就完完全全地合上了眼,沉沉地睡去了。
严寒之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女子,那样柔美的面容上无时不刻地牵引着自己的心跳,眉眼处的不羁也彰显着她的嚣张,削薄的唇瓣带着嫣红的水润,而那双一直吸引着自己的凤眸却被
长而卷的睫毛遮掩住。
痴痴地看了许久,严寒之最终恋恋不舍地起了身子,因着窗外的日头着实过高了。
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看着床帏外,散落在地上凌乱的大红喜服,脸皮本就薄稀的严寒之还是忍不住地红了脸。
略微整理了一下地上的喜服,转身从柜中拿出常服,穿戴整齐之后,严寒之方才拉开久闭的房门,对着房外守卫的丫鬟,轻声道:“不要打扰夫人,都下去。”
“是。”
“等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严寒之喊住了准备转身离去的丫鬟。
“吩咐厨房准备补气的膳食。”
“是,大人。”
“嗯。”说罢,严寒之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踏步朝着主堂走去。
新婚之日,新媳妇尚未敬茶,这已属不孝之事,想来也需得去安抚一下爹才是。
大堂之内,果然严旭早已端坐在主位之上,看到仅有严寒之一人踏步进来,面色却也并没有不善,反倒是一脸喜悦地看着严寒之。
“爹,昨晚云初累了,未曾向爹敬茶,还请爹勿怪。”严寒之拱手对着严旭说道。
“哈哈,无碍无碍,爹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况且公主也吩咐过,云初体弱,只是寒儿也需得节制些,不可太过劳累儿媳,才能为我严家开枝散叶。”严旭难得不正经地对着严寒之笑着说道。
“是。”严寒之面色赧然地应道。
大楚的官员若成亲,按律可休沐三天,而第三日也恰是回门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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