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下意识地投射到宁青夙身上,渠让嘴角一扬,来了兴趣。这个女人果然是戎狄派来的奸细吗?才刚来就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差点被她可怜兮兮的表象骗了,杨媚喜还在旁边哭哭啼啼,除了说自己冤枉以外,一点真凭实据都拿不出来。他该如何处决?
“王爷,妾身真是冤枉的,那字确实是画仙宁青夙写的,她还……”杨媚喜全力争辩,想起胸口那只滑稽的大公鸡,更加确定了这个结论,可她终究没舍得放下自己的脸面,将胸口被人画了公鸡之事公诸于众。
噗,宁青夙躲在人群中见杨媚喜欲言又止的憋屈样,都快笑岔气了,未免惹人怀疑,又只能憋着,都快憋出毛病来了。
“她还什么?”渠让不耐烦,表面上在看杨媚喜,其实余光一直凝着在宁青夙身上。见宁青夙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本就阴冷的眸光不由得变得更加狠戾了。
宁青夙隐隐感觉到一股寒气,却不知那寒气从何而来,只当是天气冷,自己又穿得过于单薄导致,并未在意。
杨媚喜却吓得一哆嗦,噗通跪在了地上,“她没什么,没什么,可妾身确实是冤枉的啊!”王爷在生气,她能感觉到。可恶的宁青夙居然勾引王爷,还公然陷害她,最可气的是她还不能明说!
哼,该死的狐媚妖蛾,有朝一日被我抓住,定要扒了你的皮拿去喂狗,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冤枉?你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是冤枉的吗?”渠让终于将注意力全都拉回到了杨媚喜身上,宁青夙悄然松了口气。
杨媚喜苦思冥想都找不出来证据,只得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既是如此,本王就罚你禁足半月,静思己过吧!”渠让一声喝令,伸手夺回了杨媚喜怀中的画,潇洒地离去了。
高大的背影在骄阳的映照下更显狂放不羁,安蕊等人紧随其后。过宁青夙身边时,渠让突然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多看宁青夙一眼。
宁青夙没来由的心头狂跳,总觉得自己被盯上了。难道他已经知道昨天的事情了?这倒很有可能,毕竟承西王府里处处都有他的眼线。
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还要处罚杨媚喜?难道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正疑惑间渠让又迈开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宁青夙松了口气,转身也想离去,却被杨媚喜喊住了。
“蛮夷,你给本宫站住!”乌月一向歧视戎狄人,特别是乌月国的贵族,一般都称戎狄人为“蛮夷”或者“南蛮”之类。
宁青夙对这个称呼可没好感,却也知道杨媚喜是在喊她,向前的步伐不情愿地缓了下来。
渠让明显不待见她,要不然也不会看她被杨媚喜欺负得如此之惨还不闻不问,杨媚喜更是将她视作出气筒一般的存在。照这样下去,别说皇后交代的任务了,能不能活过十五都是问题。
这会儿杨媚喜刚受了罚就喊住她,不用问,肯定是要对她撒泼了。
“你昨天鬼鬼祟祟地溜出皇宫干嘛去了?”杨媚喜怒气冲冲地闪身来到宁青夙面前,果真是来找麻烦的。
宁青夙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答了:“昨天我就随便逛了逛!”杨媚喜肯定派了人跟踪她,也不知道被看去了多少,还是谨慎点好。
本以为杨媚喜肯定会死咬着昨天的事情不放,没想到她竟是转移了话题:“是吗?听说你跟画仙宁青夙很熟?”
“诶?”宁青夙万分诧异,见杨媚喜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的身份,一时间有些傻了眼。
冒充公主可是要掉脑袋的,她区区一介民女,还担不起那个责任。
“不敢承认吗?你皇兄不是常和她打交道吗?”杨媚喜又道。
“皇兄?”宁青夙惊诧一声,松了口气:“哦,对对对,听说皇兄和她关系不错,但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啊!”
原来身份没曝光,那就好那就好!
“当真不认识?”杨媚喜可不相信,自己刚抢了她房间里的东西,就被人打击报复了,她居然还好意思说不认识,真当别人都是傻瓜吗?
“真不认识啊!”宁青夙忙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哼,宁青夙那小贱人居然敢勾引我们王爷,就是你我共同的敌人,你要是胆敢窝藏她,就是没把王爷放在眼里,也没把本宫放在眼里。那就是死罪!”杨媚喜大手一扬,说得正气凛然。
宁青夙却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站稳。我勾你妹啊,当真以为你们家王爷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宝贝呢,有没有点自知之明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怎么?想起线来了?”杨媚喜见宁青夙表现异常,还以为宁青夙是被自己那番话吓住了,忙将脑袋凑了过去。
宁青夙急得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被姐姐的气势吓到了!”
“吓到了?哼,知道害怕就好,我劝你还是趁早告知宁青夙的下落,否则吃不了兜着走!”杨媚喜继续放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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