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无波无澜,却带着沉甸甸的感觉,像是,应下了一个无言的约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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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息佐显然又出国谈生意去了。
加上今天算一算,大概有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了,电话没有一个,消息也没有一条,薇薇安每天按时来给她上三个小时的法语课,离开的时候,白溪大多数时候都已经扑在沙发上睡着了。
春寒料峭的时节,一觉醒来,窗外的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银装素裹,白溪做了一晚上关于苏少谦的梦,一时之间还有些不想动弹,卷了被子裹着自己横躺在床上,看着远处笼着一片茫茫雾气的海面发呆。
今天是12月25日,圣诞节。
想寄一张卡片给他,哪怕是简单的一句merrychristmas也好……
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尖锐声响,伴着女佣慌乱的道歉声跟管家惊怒的呵斥声,她懒懒在床上翻了个身,原以为管家训斥两句就行了,没想到五分钟后,年迈的管家那洪亮的声音还在耳畔响着,女佣明显已经不知所措的低低啜泣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心碎,像是天塌下来了似的……
她被那两道声音弄的心烦意乱,爬下床开门,脚下不意外的散落了一地或大或小的碎片,管家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前所未有的铁青着,漂亮的女佣已经哭成了一只小花猫。
见她出来,管家像是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似的,又皱眉呵斥了女佣一句什么,对白溪微微欠身,转身便向楼下走去。
在旁边打扫卫生的几个女佣大气不敢出,继续默默的做着她们的事情,偶尔透过来一道类似于怜悯的视线后,又赶忙转身继续做她们的事情了。
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印度女佣哭着蹲下身来一块块的捡地上的碎片,边哭边用手背擦不断掉下来的眼泪,白溪抓了抓头发,想安慰她一下,不过是打碎了一个花瓶而已,用不着哭的那么伤心的,可是语言不通……
默默的蹲下来跟她一起捡碎片,那女佣抬了一双水汪汪的眼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抹眼泪,白溪担忧的看她一眼:“areyouok?”
女佣哭着摇头:“missqianwillbebacktoday,ibrokehermostlovedvase,she‘llbefuriouswithme,whatshouldido?”
白溪的英语学的不是很好,她一番话说得很快,又因为哭变了语调,她理解起来就更有些困难了,可开头的那句‘missqian’她却听的很清楚。
不是mrqian,而是missqian……
千小宠。
千小宠要回来了。
怪不得今天这里的气氛会这样的诡异而紧张,房间里绿意盎然的圣诞树跟七彩灯饰都没能让周围的节日气氛浓郁一些,人人脸上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连打扫的动作都变得愈发小心谨慎起来。
看来人人都见识过千大小姐那绝无仅有的‘好脾气’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默的帮她捡的功夫,楼下传来管家恭敬的声音,那是只有在面对千息佐才会有的公瑾谦和,白溪站起身来,走到楼梯扶手前往下看了看,果然是千息佐回来了。
 ;。。。 ; ; 如果她记得没错,白天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他是在弹那首《致爱丽丝》的,好巧不巧,她跟苏少谦告别的那通电话里,她正好提到了这首钢琴曲。
千息佐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弹这首曲子,会单纯的只是个巧合么?如果不是巧合,那就说明,她跳海之前,在跟苏少谦通话的时候,珊德拉其实就已经在某个她不知道的角落里了。
如果是那样,她完全可以在她跳海之前就拦住她,告诉她她可以悄无声息的将她带来法国,她一定会同意的,可为什么?她要选择在她跳海之后,才冒着同样被大海吞噬的危险救她出来?
珊德拉不傻,不会这样做,除非……
是千息佐要求她这么做的。
混乱的大脑一点点理出了头绪,可她却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反而越想越心惊,按在琴键上的指猛地缩了回来。
如果她刚刚的推测都没错的话,那么那个男人这样做,应该是想再在她的心里压上一块石头,压上一块他又救了她一次的石头,好让她对他心怀感恩,对他言听计从。
也就是说,她自以为她对他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而他却还在盘算着什么,盘算着什么她根本想不到的事情……
未知的恐惧渐渐袭上心头,她有些不安的远离了那架钢琴,她不在乎将来会不会被他利用,毕竟她的命的确是他救回来的,他要利用她点什么也是无可厚非的,她不在乎,但是有一个唯一的底线,是不能碰触的。
他的利用,绝对不能跟苏少谦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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