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丫鬟的身份,却和副小姐一般,十指不沾阳春水,加上对贾瑞印象极差,关键是一个旁支,并不放在眼里。
“这么说,凤姐是装着喜欢我,却多次设下毒计,差点没把我整死?!”
贾瑞直接坐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弹着不存在的灰尘,似笑非笑继续道,“而你,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恨不得整死我?!”
平儿顿时一滞,却不好解释,因为贾瑞说对了。
“人说脏唐臭汉,整个贾府的主子,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偷小姨娘的偷小姨娘,贴烧饼的贴烧饼,这些事,你别说不知道。”
“连美玉无瑕的少年都整日厮混于脂粉堆,琢磨着骗吃女儿家嘴子上的胭脂,平儿姑娘给我解释一下,一个十岁的半大小子,是如何吃姑娘嘴上的胭脂的?
这些个嚼蛆的下流种子,真比我贾瑞高尚?”
平儿顿时感觉心中投下一坨巨石,杏眼圆睁,看向贾瑞时,双眸透着狐疑和震惊。
眼前的贾瑞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不仅没了以前那种低头哈腰的卑微和谄笑,双眼清澈幽邃,戏虐的目光如实质一般,直插魂魄,给她一种压迫感。
“之所以被你看作癞蛤蟆,没有人伦,不是因为我肮脏,相反,比你眼中的衣冠禽兽要干净的多……
最起码,我现在还是童子鸡,连女人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
当然,不算刚才那一巴掌……”
平儿俏脸顿时如晚霞重染,半张着红润的小嘴,一脸呆滞,而这个男人居然有种高在云端的从容淡漠,还有一丝玩味。
并不是装出来的,仿佛骨子里与生俱来。
贾瑞继续幽幽道:“只因,我是贾府的旁支,没钱没地位的穷酸儒。
如果换做是贾蓉或者贾蔷痴情凤姐,或许被你们视为佳话,而我,有个想法就该去死,对吗?
平儿姑娘难得美丽善良,没听说过莫欺少年穷吗?居然也如此……狗眼看人低!”
平儿如遭雷殛,差点一个踉跄,局促不安中,眼眶开始发红。
“凤姐不喜欢我,是她的权利,但是,她可有拒绝过我?
而你,我心中善良的仙子,非但不规劝,却煽风点火将我往死里整,心思又何其歹毒?”
平儿一个趔趄,巨大的压迫下差点软在凳子上,摇晃着起身一刻也不敢多呆:“瑞大爷在这里等,我去寻二奶奶。”
说完,也不倒茶,便摇曳的走出房门,拍一拍颤巍巍的高耸,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
片刻之后,一道倩影浮现在闭目养神的贾瑞的识海。
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
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褙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身量苗条,体格风骚,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
“也难怪原身被凤姐迷得神魂颠倒,在前世,就是霸道御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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